武童山,嘭地一聲,單膝跪倒在蕭逸身前,一抱拳,大聲說道:“先生一言,如醍醐灌頂,令老奴,不,令老朽我豁然開朗。先生恩同再造,請受我一拜!”
蕭逸一揮手,一股真元,托起了武童山,沉聲說道:“武老先生,坦白地說,當日見了你捨身救護少主,蕭某便起了敬重惜才之心,幾番話語間,多有不恭言重之處,還望老先生海涵。如今,你既然已經豁然開朗,我便準你所求,這潘安邦的性命,我不取,亦不必讓你待其受過,你就此帶走他便是。”
蕭逸說完一閃身,負手向後撤了一步。
武童山一愣,沒想到蕭逸竟然如此輕易地就放過了潘安邦。
再想想潘安邦父子的所作所為,這和蕭逸之間,高下立判,武童山不禁闇然長嘆,嘆自己生不逢時,為什麼沒有遇到明主?
深深地衝著蕭逸一抱拳,武童山默默地走到了潘安邦身前,雙手小心托起了舊主,緩緩地向山門外走去。
蕭逸看著武童山的背影,微微嘆息了一聲,如此一個金丹後期的高手,便就此失之交臂了。
只是,卻是看見那武童山沒走幾步,竟是腳步一頓,停住了身形。
蕭逸心裡一動。
良久,終於,武童山轉過身來,噗通一聲再度跪倒在蕭逸身前,大聲說道:“蕭先生,老朽糊塗了半輩子,如今,得遇先生,方知這世間孰為是非對錯。老朽不才,願意加入先生的玄醫門,日後鞍前馬後,聆聽先生話語,不知先生是否會嫌棄?”
蕭逸一聽這話,心頭大喜。即刻緊走幾步,伸雙手扶起了武童山,連聲說道:“求之不得,蕭某求之不得。”
“多謝先生不棄!”武童山長舒了一口氣,低頭看看懷中抱著的潘安邦,卻是略一思忖,再度說道,“先生,請允許我安頓好舊主,再帶著萬焰門門眾去投靠您。”
蕭逸卻是一擺手,說道:“潘安邦一身經脈和神識,俱都受損,已然是個廢人,以他的心性,估計在這江湖上仇人亦是不在少數,安頓到哪裡,又能令你安心呢?不如就帶著他去我的玄醫門吧。左右你們主僕一場,你日後也可以繼續照顧他。”
“啊?”武童山萬萬沒想到,蕭逸竟然讓自己帶著潘安邦到玄醫門內。
潘安邦和潘坤兩父子,與蕭逸為敵多時,到如今,蕭逸竟是可以收留已然成了廢人的潘安邦。這份以德報怨,令武童山震撼。
再看看蕭逸一張真誠的面孔,武童山第四次跪倒在了蕭逸身前,老淚縱橫:“先生大義,老朽日後,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武老先生快快請起,得一賢才,乃我玄醫門之幸。”蕭逸扶起了武童山,微笑著說道。
如今,忠良遇明主,兩人俱都是生出了相見恨晚之感。
“先生,那萬焰門的地牢之內,還關押著很多少主虜來的男女,都是要抓來供那仇世通淫樂的。該當如何處理?”武童山問向了蕭逸。
“萬惡淫為首,你去把那些少男少女都放出地牢吧。”蕭逸皺眉說道。
“是!”武童山即刻領命去了。
而蕭逸也終於把神識探入了那圍困仇世通的八陣圖之內。
這一探查,卻是豁然一驚。
在那八陣圖之內,仇世通竟然已然無幸了!
一具肉身已然變得血肉模糊,死得透透的,那柄烏龍環,亦是變得毫無生氣,躺在仇世通破敗的肉身之側。
“嗯?”蕭逸心裡不由得一動,知道仇世通在那八陣圖仙器之下,定然是脫困不得,但是,卻是沒想到,短短的時間之內,竟然就已經被無幸了。
但是,眼前血肉模糊的一幕,卻也絕不是幻象,的確是仇世通的肉身無疑。
蕭逸眉頭微皺,卻是心念一動,停住了八陣圖之內的攻擊法陣。
神識再度小心地探查了一番,果然,仇世通的肉身,已經徹底死得不能再死了,而且,陣內也遍尋不著仇世通的元嬰。
“形神俱滅?”蕭逸一聲低呼,卻也緩緩撤了那八陣圖。
哪知道,就在八陣圖撤除的那一剎那,那柄漆黑碩大的烏龍環,卻是突然間沖天而起。
“小子,老子跟你不共戴天!”仇世通恨到了極致的聲音,竟然從那烏龍環內傳出。
原來,仇世通在八陣圖之內,用盡了一切辦法,亦是不能破陣而出,便知道,今天這跟頭栽得大了,如今,落到了蕭逸這生死大敵手中,那還有好?
左思右想之下,仇世通把心一橫,這老小子也當真是狠厲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