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曲邪刺殺趙虎的時候,江湖人都在猜測。
曲邪是怎麼偷入禁宮?
又是怎麼在圓悟和尚這天榜高手的追擊中,逃得性命。”
“其實啊,答案簡單的很。”
臨安地下,十丈左右的地底密道中,沈蘭踩著古怪木屐,在這昏暗的地方向前走動,就如高跟鞋踩在地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在她身邊,秀禾僵硬著身體,一步一步的追隨,手裡還捧著把精緻的紅色油紙傘,就如當年她侍奉沈蘭時一樣。
妖女的大紅裙,隨著她行走間擺來擺去,就像是合攏的翅膀。
沈蘭帶著半邊面具,一邊向前走,一邊對跟在身後的花青和劉卓然說:
“曲邪沒什麼憑空消失的秘法,也不如江湖傳言那樣,可以完全隱匿氣機,他刺殺趙虎,用的就是最笨的辦法。
挖地道。
那時候啊,妾身武藝還未修成,也來不得臨安,共謀大事,但這條機密隧道所在,妾身是知道的。”
沈蘭伸出帶著黑色輕紗手套的手,在地道牆壁上摸了摸。
她說:
“當年用完之後,地道被譭棄了大半。
但離城外的那一段,並沒有被完全毀掉,妾身使人找了好久,最後還是在幽寒長老的幫助下,才找到這裡的。”
“蘭兒可不像是那麼好心的人。”
花青揹著包袱,他看著沈蘭背影,又看了看身邊帶著斗笠的劉卓然,他說:
“我和蘭兒的關係,也還沒好到可以捨命相助的地步,所以,蘭兒是專門來救自己的情郎的嗎?”
“妾身說了,妾身是受人所託。”
沈蘭的語氣冷了一些。
她頭也不回的說:
“花青你手段高超,妾身不是你的對手,但這密道里,現在有三十七個五行殺手,還有六個萬毒魔人,他們都聽妾身的。
所以,為了你的小命著想,花青你最好別惹妾身。
如今身為五行門門主,總要有點威嚴和排面的。”
“啊,我錯了。”
花青舉起雙手,說:
“我以後再也不說這事了,不過蘭兒,我可不記得,我有那麼神通廣大的朋友呀。”
“是沈秋。”
沈蘭也不裝神弄鬼,直接了當的說:
“他現在出手大方的很,給了妾身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所以妾身這弱女子,也不得不千里迢迢趕來臨安,只為了送份口信。”
“沈秋?”
花青和劉卓然對視了一眼。
他說:
“我在臨安,是聽說了沈秋那邊發生了一些事,具體情況我不是很瞭解,聽說沈秋叛了正道。
現在是江湖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道妖人了?”
“是。”
沈蘭說:
“他自稱是不正不邪的左道中人,斷了發,也去了枷鎖,不再玩大俠遊戲,變成了一個很危險的人。
妾身都不想和他打交道。
花青,你知道吧?
就是那種你難以揣摩他下一步會做什麼,手段又高超,又沒了規矩底線,總是就是很麻煩。”
妖女如吐槽一樣,對身後兩人說:
“任豪把天機無常給了他,本是期望他做個大俠。
結果那貨在任豪死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廢了一百多號人,滅了五處宗門,毀了七座隱樓分舵,一百六七十號人被他活活燒死。
什麼魔教中人啊。”
沈蘭撇了撇嘴,她說:
“他可比妾身這魔教中人瘋多了。”
“不想打交道就敬而遠之唄。”
花青說:
“但我看你,卻是樂此不疲的樣子。”
“妾身不是說了嘛。”
沈蘭嘆了口氣,停下腳步,往旁邊輕輕一推,一處暗門被推開,露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房子。
她邁步走入其中,花青和劉卓然緊隨其後。
在這小房子邊緣,能隱約聽到流水的聲音,應是靠著一處地下暗河,讓空氣得以流通。
“沈秋現在出手相當大方。”
沈蘭坐在房中一處石椅上,她靠在那裡,對眼前兩人說:
“妾身做的是懸紅殺人的生意,那麼大方的僱主,妾身實在是難以割捨,再說了,若是以後沈秋成了事,妾身沒準就要給沈秋幹活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