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別亂說。”
栓子抓著槍,跟著李報國奔跑,他咧開嘴,說:
“我才不怕,北寇嘛,洛陽那邊殺了不知道多少了。”
“我也不怕。”
披散著頭髮,穿著軟甲的司長道,揹著劍,抓著槍,恨恨的看著眼前北寇,他冷聲說:
“今日,就要殺光這群北狗!”
“好!”
李報國讚賞一聲,回頭越過搖晃浮橋,跟著沈秋衝入眼前南軍軍陣裂縫中,手中長槍輕抖,越過三人,便將撲來的北朝兵卒,刺到在地。
郎木頭帶著三百河洛幫精銳,就在陣中,眼看沈秋帶人支援,他心下了然,便大呼幾聲,朝著沈秋這邊靠攏。
“唰”
寒刃破布而出,沈秋身前蕩起飛舞血漬,百鳥朝鳳槍在他手腕旋轉一週,就如無形鋒刃,雪霽真氣加持之下,槍影迸發。
絕影七殺用出之時,已不比曲邪差多少,在他雙手擺動間,這八尺亮銀槍抖出十幾道槍影,就如白鳥齊飛,利刃破血。
低聲嗡鳴之中,七八個北朝人噴著血,倒飛出去。
眼前兩丈之地,便被盡數清空開。
多次使用百鳥朝鳳槍,原本很稀疏的棲鳳槍術,在沈秋手中,也變得靈活起來,當然和他刀術,拳掌相比,這槍術就遜色的多。
最多也就是登堂入室,算不得槍術大家。
但軍陣之上,和江湖廝殺卻不同。
不需要沈秋有多好的槍術,而在手握百鳥朝鳳槍的時候,他是將。
不是卒!
一將動,萬兵行。
長槍入手,沈秋氣勢一變,以百鳥朝鳳槍為圓心,恍若流淌的實質殺意,如水波一般迸濺開來,激的江心島上薄薄水霧都飛散開。
郎木頭統帥的精銳,還有李報國的一小支兵馬,都是在洛陽感受過這股殺氣加身的。
他們不用適應,在殺氣戰陣綻開之時,便隨著沈秋大步向前。
“殺!”
百人其吼,殺意臨身,心中妄念,盡數剝離,只剩死戰之意。
而島上其他的一千多齊魯邊軍,卻反映有些遲鈍,統帥他們的都尉看到沈秋手中的百鳥朝鳳槍時,還下意識的抖了抖身體。
他和他麾下的兵,有些害怕這杆槍。
很正常。
他們是齊魯邊軍。
過去數年和是非寨打過無數交道,也有很多兄弟死在這杆槍下,在齊魯之地,仇不平的百鳥朝鳳槍,就是個恐怖傳說。
但凡見到這把亮銀槍的人,非死即傷,乃是大凶之物!
不過,在那股殺氣流淌到自己這邊時,都尉心中想法,卻突然一變。
怕什麼嘛!
仇不平都死了。
這把兇兵,現在也是自己這邊的!
在這些齊魯邊軍眼中,握著百鳥朝鳳槍的沈秋,似乎和仇不平那俾睨天下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就好像是齊魯不敗殺神仇不平,在親自帶著他們衝陣一般。
這心中膽氣徒然一壯。
而心態一變,心中殺氣也滾滾而生。
“兒郎們!莫要讓江湖客小看了咱們!上前!殺!”
那都尉抓起手邊長槍,殺氣淋淋之下,他也抱起無盡豪氣,嘶叫著就跟上河洛精銳,身後一眾大軍也如野獸嘶嚎,抓住手中刀槍,緊跟著衝了上去。
這就一千多號人,對面是快三千北軍,本來是該藉著營寨防守的,結果在沈秋帶領之下,就如嗷嗷亂叫的獸群一般。
在獸王吶喊中,赤紅著眼睛,便發起反向衝鋒。
千人殺氣加身,讓沈秋氣勢不斷提升,手中兵刃威力也在瘋狂疊加。
他前走二十步,剛開始還要用槍術殺人,待走到最後,不管眼前是誰,便是隨手一槍刺出,雪霽真氣混雜著銳利殺氣,每一槍都會帶起無形的衝擊。
這些北朝前鋒,又不是什麼武林高手,若不是地形不適,沈秋放開手來,一人就足以擊潰他們。
更別說,他身後現在還有一千多南朝兇兵呢。
兩者剛一接觸,北朝那邊就好像是銳利箭矢,一頭撞在鐵板上。
血光四濺中,北軍衝上第二湖心島的近千人,連三十息都沒能撐過,就被南朝士卒盡數破開。
“過!殺!”
沈秋一腳踏上通往淪陷的湖心島的浮橋,手中長槍亂舞,將眼前擠在一起,被殺氣震懾,混亂後退的北軍打飛出去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