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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尷尬

手將斗笠摘下來,丟到一邊。

他揚起手,和周圍江湖人寒暄了幾句,和對方互相吹捧一番,所有人都帶著笑,好似成了至交好友。

但一兩天前,他們還是素昧蒙面的陌生人。

誰也不知道對方過去做了什麼。

誰也不知道,笑眯眯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什麼樣的心。

只因一個正派名頭,大家就好像都是通路人了。

“是誰在河間壞了女子清白?又是誰殺了無辜之人?”

沈秋將酒葫蘆系在腰間,對眼前那看著他的眾人勾了勾手指。

帶著三分醉意,他擼起袖子,說:

“若那些事,都是真的,那今夜,沈某就要多管閒事,給那些苦主討個公道了!”

沈秋活動著手腕,站起身來。

身上已有氣流旋轉,眼中已有寒光浮現。

呸!

誰與你們是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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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沈某喝多了,給真人惹了事情,真的相當抱歉。”

第二日正午時,在舞陽真人馬車中,沈秋盤坐在那裡,拱著手,對純陽掌門賠禮說:

“好在沒出人命,今早沈某酒醒,實在是嚇出一身冷汗,唯恐壞了盟主大事,特來告罪。”

“無妨,無妨。”

舞陽真人其實也不在於昨晚的鬥毆,他忙得很,哪有時間去管那些江湖散人的彼此紛爭。

只是沈秋昨晚出手,卻出乎他的意料。

純陽掌門看著一臉溫和的沈秋,眼神多少有些古怪。

這河洛大俠,出手還真是不留情。

確實,沒害人性命。

但昨晚被指出做了惡事,又被確認的人,都被他廢掉了武藝,還有個倒黴鬼,被一腳踹中襠部,下半輩子,估計只能做太監了。

“咱們正道中人,行事要正派,遇到那些欺世盜名的人,就是貧道,也要出手教訓一番。”

舞陽真人摸著鬍鬚,對沈秋說:

“只是,這大戰將起,盟主要收攏人心,沈大俠乃是盟主的侄子,便要襄助此事,萬萬不可再生風波了。”

“道長說的是,沈某知道了。”

沈秋回答說:

“昨晚傷者,我都已差我家兄弟,送去了銀錢撫卹,也去賠禮道歉了,真人不必擔憂。”

他和舞陽真人又說了幾句,便離了馬車。

周圍江湖人有的上前問候幾句,還有的躲得遠遠的。

昨晚沈秋一人廢掉七個人的“壯舉”,讓這些過去有汙點的江湖人們,心生畏懼。

沈秋也不理會那些意味各異的目光,他帶上斗笠,就欲回到自己那邊去,山鬼和張嵐,還有耶律婉都在那邊呢。

“沈秋!”

他剛走幾步,便聽到有一聲呼喚。

沈秋回過頭,就看到瀟湘劍門的白衣弟子們,正騎著馬,從另一側趕過來。而為首的那個,穿著白色長裙,外套藍色輕紗外袍,帶著白色的斗笠,紗布從斗笠四方垂下。

她身後揹著劍鞘古劍,在斗笠輕紗飛舞間,還有黑色的長髮在肩膀處跳動。

林慧音。

已經有快一年半的時間,沒見過了吧?

這一年半里,還真是發生了好多事情。

真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唰”

白衣女俠自賓士的馬上起身,在長袖飛舞,白衣飄飄之間,正落在沈秋眼前,她似是有很多話想對沈秋說。

但最終這千言萬語,都匯成一句。

“好久不見了。”

“嗯,好久不見。”

沈秋有那麼一瞬,感覺手足無措,但很快就安靜下來。

他隱隱聽到了背後人群裡,有張嵐那貨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笑聲,真是個損友啊。

“我聽說你成婚了?”

林慧音笑著說:

“為何不給我發請柬?”

笑聲溫和,似乎毫無波瀾。

“長輩剛去,事情特殊,沒辦法,不但沒請你,其他人也沒請呢。”

沈秋揉了揉下巴,他說:

“而且聽林掌門說,你在閉關呢,便沒打擾你。你,突破了?”

“嗯。”

林慧音低下頭,輕聲說:

“已有師父當年九成功力。”

“那還真是成就一代女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