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山民們很頭疼。
那些怪蛇有勇力,一般人對付不了,身上鱗片,蛇筋和蛇膽,都是奇物,正適合給弟子們外出遊歷用。
順便去幫山民剷除災禍,也好揚名一番。”
“是。”
秦虛名回答數:
“我這就安排,莊主還有何吩咐?”
何忘川沒有回答。
幾息之後,眼前紙錢燃盡,有火光跳動幾分,照亮了墓碑上的硃紅大字,他看著那幾個字,說到:
“雖說今夜能入山莊,大抵就知道虛名心中所想。但老夫還是要問一句,與蓬萊狗賊廝殺博弈,乃九死一生之事。
虛名,你怕不怕?”
“怕呀。”
年輕的管家將那些武學冊子放入袖中,他語氣坦然的說:
“以凡人之軀,與鬼神相鬥,誰能不怕?
但這天若是真塌了,也有莊主這樣的高個子頂在前頭,我做不得大事,搖旗吶喊幾句,還是做得到的。
我也聽聞太行之事,莊主大發神威,殺了南朝國師。
此次前來祭拜盟主,莫非是要以仙人魂靈,祭典長輩嗎?”
“唉。”
何忘川捶了捶腿,他說:
“我本事有限,想要滅殺仙人,現在還做不到,不過,待下次來祭拜故人時,就能帶來一些好訊息了。
你先去休息吧。
留我與故人,多說幾句話。”
秦虛名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待走出十幾丈後,又回頭看了看。
那老頭盤坐在墓碑前,火燭燃燒中,似真與盟主在說著什麼,那人體態外貌並無熟悉,但秦虛名眼中卻有和故人相見的溫和。
這易容術,頗為奇妙,以他這樣的地榜高手,都察覺不得差異。
幾個月前,沈秋臨行時,給了他選擇。
是要離開五龍山莊,去江湖闖蕩?
還是要留在這裡,守住任豪盟主留下的基業?
這個選擇對於秦虛名而言,並不難做。
他受盟主大恩,已將五龍山莊,當做自己的家。
這世上,哪有人會因為一些閒言碎語,就拋棄自己的家?
而沈秋是盟主選的繼承人。
哪怕江湖上再多風言風語,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自己身為盟主身邊的管家,自然要依著主人的叮囑行事。
再者說了,不管有沒有沈秋,他都要護在這裡的。
他父親,就是任豪盟主南通祖宅中的管家。
他雖名義上,是任豪的僕從。
但他知道,盟主從未將他當做僕人使喚,盟主一生未娶,也無子嗣,真是將秦虛名當做自己後輩一般培養。
真要說起來,秦虛名,比沈秋更像是任豪的弟子。
現在也學了盟主的拳。
那便當真有了弟子之實。
他已在這裡度過了少年時光,也要在這熟悉的地方,再度過年輕的歲月,待以後韶華不在,蒼老加身,垂垂老矣時,也埋在這裡。
秦虛名笑了笑,不再多想,轉身離開了後山。
落葉歸根嘛。
不管經歷什麼樣的人生,到最後,總是要死在家中的。
他是個忠義的人。
只是忠的不是沈秋,而是已死去的任豪。
但這也沒什麼關係。
他已做出了選擇。
身後的腳步聲遠去,沈秋聽的一清二楚,他也知秦虛名為人,說這年輕人愚忠也好,執拗也罷,他最終還是站在了自己這邊。
其實秦虛名會怎麼選,沈秋並不在乎。
就算他真有異心,其實也無所謂。
那人和山鬼,小鐵他們不一樣。
他與沈秋之間,最少目前,還不是如兄弟一般的關係,沈秋也沒指望,人家會以對待兄弟一樣,來對待他。
他沈秋又不是金銀財貨,怎麼可能人人都喜歡?
但只要秦虛名能看護好五龍山莊,留下任叔在江湖上的傳承,就足夠了,也並不指望秦虛名為他做更多事情。
沈秋收回注意,將目光放在眼前墓碑上。
他看著那硃紅字跡,書寫任豪生平,心中也是泛起微微波瀾。
若任叔還活著。
看到他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肯定是心生憤怒。
沒準還會運起兩儀神拳,好好教教沈秋規矩。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