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也得跟進,不能被動挨打。此次洛陽一戰,河洛幫已是真正的江湖名門大派,與我等結盟,也不會壞了天策軍威名。
那北朝狗賊,已從鄭州,開封一線,進入中原腹地。
這中原大地,眼見即將亂起,此後天策軍若要進中原平亂,我河洛幫定然竭力相助。
還請李校尉,代我等勸說大將軍。”
“嗯,我定會竭力相助。”
李衛國是個實在人,他長久於戰陣,也不客套,在說完正事後,又說想要看看百鳥朝鳳槍這兵家至寶,沈秋沒有拒絕。
還讓李衛國握持寶兵,耍了一套槍法。
可惜,依然沒能喚起寶兵共鳴,這倒是讓李家兄弟頗為遺憾。
以天策軍天下強兵,若是在得了百鳥朝鳳槍相助,擊潰北朝狗賊,那當真是輕而易舉。
送走李家兄弟後,在雷府門口,沈秋摩挲著下巴,對身邊雷詩音說:
“這李守國大將軍當真有意思,三個義子,分別叫定國、衛國、報國,自己又叫守國,真是一門忠烈。”
“就是不知道,天策軍忠的是南朝趙家人,還是大楚范家人呢。”
詩音大小姐站在沈秋身邊,意味深長的附和了一句。
惹得沈秋看向她。
心中狐疑,是不是這冰雪聰明的雷詩音,已經猜出了青青身世。
眼見沈秋哥哥看過來,雷詩音立刻露出一臉甜甜笑容,天真無邪,但眼中一抹悲傷,確是瞞不過沈秋的。
他便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心裡因雷爺,浪僧之事,頗為悲苦。
但詩音,你打小聰慧,又有謀略,萬萬不可急火攻心,就行險事,雷爺心中所想,皆是為你,就算為了你的長輩,你也得好生活下去。”
雷詩音低著頭,許久沒有回答,她仰起頭來,瘦瘦的臉上盡是笑容。
她打了個呼哨,原本那隻走地雞,也撲騰著翅膀,自天空落下,她有些艱難的,把那瘦了一大圈的去疾獸,撐在手臂上。
她撫摸著愛寵的翎羽,對沈秋說:
“哥哥不必擔心,我省的。
小鐵那駑鈍傢伙,定然也是被哥哥指點,才曉得送我禮物,卻又躲著不見我,他心中,肯定是覺得我兩人相處挺怪的。
我心裡也有別扭,但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不討厭小鐵,覺得他甚是可靠,就請哥哥告訴小鐵。
守孝期滿,我便等他來娶我。”
“小丫頭家家的,心思倒是多。”
沈秋伸手在雷詩音腦袋上拍了拍,他說:
“詩音,咱們人活一世,想要一成不變,那是不可能的。
咱們必須習慣,隨著人生成長,這世道,總會抽離,換掉一些咱們喜歡的,熟悉的,捨不得東西
這個過程,就是成長,它很殘酷,但卻是避不開的。
雖然沒了雷爺,浪僧,但你還有我等,還有青青。”
沈秋看著那雙深藏悲傷的眼睛,他說:
“你是註定要做一番大事的,一定要撐下來,也讓雷爺走的放心,若有處理不了的事,就來尋我,我必會竭力相助。”
“嗯!”
雷詩音使勁點了點頭。
沈秋站起身來,他看了看天色,便對雷詩音說:
“我出去一趟,今夜可能不回來了,你替我轉告瑤琴,青青。”
“哥哥你去幹什麼?”
雷詩音多問了一句。
沈秋自腰間,摸出那個塗成黑色的般若鬼面,扣在臉上晃了晃,用老頭子的聲線說:
“老夫乃是江湖奇人何忘川,行走江湖要講信譽,一個唾沫一個釘,既許了一群小輩恩惠,今夜,自然是,要去赴約了。
總不能,讓一干小輩,輕看了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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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近子時。
洛陽城東擂臺處,一夜戰亂時,這擂臺已經被燒燬,原地只留了個燒的漆黑的石臺。
李義堅,張小虎,易勝,司長道四人聚在此處。
今夜傍晚,有人留信於李府宅中,落款是奇人何忘川,約當日五人,在擂臺處相見。
可惜,最終只來了四個。
“唰”
輕風鳴動,一老者如風中孤煙,踩著街邊樹枝,款款而來,輕巧的落在石臺邊緣。
弓著背,穿著黑衣,帶著斗笠鬼面,手裡抓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