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女子用的胭脂。
“哎呀哎呀。”
張嵐單手抱著這掙扎不休的長公主,他輕笑著,低聲說:
“小美人可不能自尋死路,本少爺這位山鬼哥哥,可是辣手摧花的人物,你這等如畫美人,若是被刺上一劍,本少爺可心疼得很。”
“呀!”
耶律婉除了自家弟弟外,何時與陌生男人如此親密。
她見自己被抱住,下意識的張開嘴,就朝著張嵐手腕咬過來,但明明只有幾寸距離,這一口應該不會咬偏的。
但她眼前就是光影一閃。
自己明明咬中了張嵐手臂,嘴裡卻咬了個空,就似咬到了幻影一樣。
“北地女子,作風真是兇悍!”
張嵐皺著眉頭,用摺扇在尖叫不休的耶律婉脖子上打了一下,打的長公主雙眼翻白,就那麼暈倒過去。
“給你!”
浪蕩公子嘿嘿一笑,將懷中耶律婉,丟給了山鬼。
後者本能就要把劍刺去。
但眼前這個女子,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又豈能一劍刺死?
山鬼便硬生生收住了已經拔出三分之一的承影,單手將那拋過來的耶律婉抱在懷中,他抬起頭,鬼面之下,一雙眼睛疑惑的,帶著幾分怒氣,看著張嵐。
後者無辜的聳了聳肩,抓著摺扇說:
“本少爺不喜這等刁蠻女子,還是山鬼兄能嚇住她,就由你帶著吧。”
說完,張嵐左右看了看,又從耶律婉的陪嫁裡,挑出了幾樣漂亮的珠寶首飾,打算拿回去,送給玄魚,青青她們幾個。手機端/
“高官,高手,有價值的目標都殺光了。”
十幾息之後,張嵐提著一兜珠寶,對山鬼說:
“咱們該撤了。”
山鬼看了一眼懷裡昏迷的耶律婉,他將這輕若鴻毛的少女扛在肩上,對張嵐比劃了一下小拇指,飛掠出驛站之外。
沈秋和小鐵已經在那裡等他們了。
這四個高手的夜中突襲,再加上北朝人毫無警惕,已經將這處驛站攪得一團混亂,很多人都是睡夢中被驚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能指揮的高官和高手們,也都已經被山鬼這天下一等一的刺客“定點清除”了。
“唰”
山鬼將耶律婉丟給小鐵,自己又拔出劍,往混亂的驛站那邊走去。
顯然,他不打算放走一個北朝人。
心中的執拗,又在夜色中爆發。
但剛走出幾步,就被沈秋拉住手腕,山鬼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沈秋搖了搖頭,說:
“不是發了善心,也不是阻攔你。蒙古人來了,咱們該撤了。”
山鬼朝著草原那一側看去,果然,在黑夜之中,已經亮起幾十只火把,還有戰馬奔騰的微微震動,這幾十個人不足為懼。
但節外生枝這種事,還是少做為好。
山鬼也是知曉輕重的。
他頗為遺憾的,看了一眼驛站中一片混亂的北朝人
多好的獵物啊,多好的靶子啊,就這麼放棄了,真的可惜。
“給。”
沈秋見山鬼遲疑,便隨手丟給他一把強弓和一壺箭,這是之前在驛站裡隨手找來的。
他拍了拍山鬼肩膀,說:
“再殺幾個,咱們就走。”
“嗯。”
山鬼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是自家兄弟靠譜,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他也不猶豫,張弓搭箭,呼嘯聲中,箭矢飛入黑夜,一個穿著長袍的北朝黑衣衛,便翻身而倒。
一壺箭有十幾只,山鬼沒用十息,就把箭全射了出去,待射完最後一支,這才心裡舒爽,丟下弓,便要撤退了。
只是,剛走出幾步,張嵐那邊卻發出一聲驚呼。
“不對!不對,你們來看!”
張嵐招呼著身邊三人,指著遠方的驛站外的火光,他驚呼說:
“那些蒙古人,根本沒有減速幫忙的意思,看火把的分佈,他們是廝殺陣型!他們是朝著這些北朝人來的!
真是見鬼了!
北朝和蒙古,不是要和親嗎?怎麼還自相殘殺開了?莫非,來得是草原的馬匪不成?”
“不是!”
沈秋的內功深厚,又衝開了眼部近乎所有的穴位,目力要比其他人更好一些,他在夜色火光中看得清楚,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