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湊巧罷了,族譜傳到我兩這一代,自然名字裡都要帶個‘青’字的。
我聽阿青姐說,千年多前,西施和阿青,都是這浣溪一脈的弟子呢,你給我講那個越女劍的故事,也都是假的。
根本沒什麼阿青和西施搶我家老祖宗的事,當年阿青師祖和白猿公出陶朱山去,只是為了把西施師祖從紅塵帶回宗門罷了。
阿青師祖一人用竹棍使仙法,輕鬆打退三千越甲,逼到我家老祖宗和西施師祖屋前,師姐師妹打了一架,差點毀了越國城池呢。
後來還是西施師祖技高一籌,退了阿青師祖,又和我范家老祖宗生了孩子,後來三人歸隱陶朱山,便是這浣溪村的來歷了。
那些什麼師祖和吳王,范蠡情情愛愛的事,都是後人穿鑿附會的,聽信不得。”
“哦,是這樣嗎?”
沈秋意味深長的聽完青青所說,他站起身來,問到:
“也就是說,你范家老祖宗厲害得很。
不僅和西施喜結連理,最後把阿青也收入房中了?一介凡人,引得兩名仙姑爭搶,最後還成娥皇女英之事。
嘖嘖,青青,你家老祖宗,真乃男兒典範啊。”
“去去去,師兄就是壞人。”
青青很不滿意的哼了一聲,擺著手說:
“總想那些下流之事,你是不是也想學我家老祖宗,有了瑤琴姐姐還不夠,還要把那林慧音也收入房中不成?”
“你這牙尖嘴利的丫頭!”
沈秋氣得牙癢癢,但青青卻嘿嘿笑著,撲到瑤琴懷裡,和姐姐玩鬧不休,根本不理師兄,瑤琴護著這丫頭,讓沈秋無可奈何。
他只得走出屋子,起身飛掠,幾息之後,便停在了那處藥田前方。
這阿青也是奇人。
一人住在山中,性子冷清,對外事全然不在意,心境悠然的很,一心只顧操持這村中幾片藥田,明明是仙家後裔,非要把自己打扮的如村姑一般。
見沈秋過來,阿青站起身來,將手中泥土擦去,走向自己的竹樓,沈秋跟在身後,也進入房中。
“鄉野之地,沒什麼好茶,客人勿要見怪。”
有青青那層關係,阿青也不如之前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從灶臺上取下陶土水壺,又從竹筒裡取了些清茶,為沈秋斟了杯茶水,很像是五九鉅子那般,頗有古風,跪坐在案几後方。
她對沈秋說:
“我從妹妹那裡,聽說了你們的事情,還要感謝沈大俠,這些年照顧青青。”
“她是我師妹,又義結金蘭。”
沈秋端起竹筒做的茶杯,彈出一縷寒氣,讓熱水降溫,啜飲了口茶水。
還真不是什麼好茶,還帶著幾分澀口之味。
他說:
“照顧她是應該的,我也知那丫頭,對親近之人藏不住事,你兩人雖是初見,但血脈相連,讓她對你頗為信任。
想必,她已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與你說了。
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沈秋放下茶杯,臉色肅然,對眼前阿青說:
“若是留下我等,這浣溪村,必會引來蓬萊窺視,姑娘可思慮好了?”
“世間已無靈氣。”
阿青語氣尋常的說:
“靈刀迴歸祖地,我為何要怕那等妖邪之輩?
只要青青在浣溪村裡,我便會護著她。這會找你來,除了對你說浣溪一脈的傳承之事外,我還有幾個問題。
青青說兩年之後,她要與天策軍匯合,清掃天下,這事,我不參與,也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另一些事。”
她看著沈秋,說:
“青青有世間已有妖物現身,之前那浪蕩公子懷中的貓兒,我也確實感覺有些奇異。我問你,沈秋,除了青青所說,蓬萊邪陣外。
這天下,當真可是有靈氣復甦之兆?”
“有的,若不是蓬萊從中作梗,這二十多年間,紅塵本該已有靈氣再生,如阿青姑娘這樣的仙道中人,也該能再入仙途。”
沈秋將劍玉放在桌上,左手輕點,右手抬起,對眼前阿青說:
“不過,我口說無憑,阿青若是有疑問,不妨親自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