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停下腳步,你們一直在戰鬥,哪怕你們不知道為何而戰,但你們依然在戰鬥。
小鐵,我便給你一個目標。”
雷詩音俯下身,在陽桃的注視中,她在小鐵額頭輕輕一吻,那雙彷彿燃燒的眼睛注視中,她說:
“我在聖火山等你,我等你來接我,我等你來娶我,不要讓我等太久,好嗎?”
小鐵已淚流滿面。
那淚水太複雜了,很難形容他是為誰而流淚。
是為自己的懦弱無能?
還是為雷詩音即將遠行的悲苦?
十六歲的少年,他已經歷太多,那些經歷,壓得他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了。
“以後除了我”
雷詩音伸出手,幫小鐵擦乾眼淚,她笑著說:
“不許再給其他人,浪費你的眼淚了。”
聖火入體,小鐵心竅之下,彷彿有金色的火在燃燒。
雷詩音站起身來,陽桃摩挲著鬍鬚,看著夜中一處,對她說:
“聖女,此去西域路遠,你該上路了。老夫慢行一步,要去湊個熱鬧,為任豪送別。”
“嗯。”
雷詩音點了點頭。
她最後看了小鐵一眼,轉身離開。
“詩音!”
在她身後,小鐵大喊到:
“你照顧好自己!我會去接你的!不會讓你等太久!我會去的,我去去尋你的,你等著我!!!”
“嗯。”
雷詩音沒回頭,她應了一聲。
大眼睛下,有淚水湧出。但在瞬間,便化作煙氣,消失不見。
她已心有所屬。
以後,也再不會流淚了。
“呵呵,年輕人倒是心高氣傲。”
目送著雷詩音被周圍等待的聖火護法護送離開,陽桃瞥了一眼躺在上的小鐵,他說:
“自我聖火教立教以來,千年之間,只有張莫邪一人入聖火山,還能全身而退,你覺得,你能和張莫邪一樣嗎?”
小鐵沉默不語。
沒有反駁,沒有頂撞,甚至沒有回應。
有些話,說出來就沒意義了。
有些事,也不只能靠說。
他已在抓緊時間,將詩音留在他體內的聖火吸納到周身各處,鍛造軀體成兵刃。
那一縷聖火,就在小鐵心竅之中,陽桃就好像根本沒看到一樣,任由這教中寶物流落出去,他不能取走,一旦取走,便是和雷詩音不死不休了。
但讓小鐵留下它,又如何呢?
就算這少年以後真成了下一個張莫邪,那幾年之間,千年聖火也將恢復全盛,有聖火在,他陽桃,一樣不會輸。
“下一個破你聖火山的,定然叫折鐵!陽桃老兒,你今日放虎歸山,來日有你後悔的!”
小鐵沒開口,心直口快的艾大差替他說了。
鉅子扛著艾大差,一步一步走向黑夜之中,陽桃哼了一聲,也緊隨其後。
他們要去的地方一致。
他們也都感覺到了那熟悉的氣息。
那熟悉的風。
那狂烈的風。
那隻會隨著一個人的出現而吹起的風。
頭頂之上,黑夜之上,星河之中,北斗七星正在詭異變幻,就好似銀河倒影,低垂而下,在星河中帶出絲絲殘影。
能造成這種奇景的,只有一個人。
北斗星御張莫邪。
天下第一。
在失蹤十幾年後,他又一次現身了。
而他為何現身,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任豪要死了。
一代豪俠,今夜落幕。
這一瞬再無什麼正道魔教的區別,有的只是對強者的認可和遺憾,有的只是對力量的尊重
他們要去送行。
順便觀禮。
看看這天下第一的名頭,花落誰家。
----------------
“該死的任豪!該死的南軍!害死的蓬萊!狗雜碎!都該死!”
北軍營地之中,一連串的低沉辱罵,混雜著幾句北國國罵,在黑夜中迴盪著。
高興捂著心口,拖著殘破的身體,拄著一根隨手撿來的斷槍,一瘸一拐的往營中去。
他悽慘極了。
胸骨層次不齊,顯然是被打斷了十幾根骨頭,額頭處鮮血流淌,又被重物打裂的傷痕,讓頭骨整個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