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皺著眉頭,坐在營帳裡,看著今日中午,被南朝使者送來的信。
長公主耶律婉,前去和蒙古和親,結果被南朝江湖人劫持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大軍攻伐,實在是沒時間對這些事做出處理和補救。
蒙古的使者,這段時間,一直在燕京和北朝人扯皮,話裡話外都是長公主被劫,都是北朝人不用心,又說什麼北朝對蒙古金帳也是毫不在意之類的話。
草原人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還要北朝人賠禮道歉呢。
“又是沈秋?”
高興看到手中信件中,頻頻出現沈秋的名字,便恨得牙癢癢。
他和沈秋是有仇的。
不僅僅是江湖恩怨,還是私人恩怨。
洛陽之時沒能殺了他,結果害的自己差點身死,還有五仙秘境被毀掉之事,再加上現在長公主被劫持的事。
都和沈秋有關係。
“這棒槌,莫非是我北國天生災星不成?”
高興罵了一句。
他將手中信紙丟到一邊,閉著眼睛,十幾息後,便有北軍探馬校尉前來彙報情況。
“稟告國師,南朝威侯已帶著長公主到達營地入口。”
“確認了嗎?”
高興問了一句。
那校尉點了點頭,說:
“已確認身份,確實是長公主無疑,南朝狗賊,將我朝長公主用繩子束縛,當真無禮至極!”
“無禮?”
高興此時心中厭煩。
什麼無禮不無禮的,南朝狗賊既得了耶律婉,為何不一刀殺了!
現在還專門送來,給他添堵,真當狗賊!
那耶律婉也是!
身為北朝長公主,國朝尊貴之人,既被南朝抓了,為何不當場自裁,以全清白?
這會還為虎作倀,威逼北軍。
實乃國賊!
莫非她姐弟兩人,是和南朝勾結,密謀叛國不成?
想到這裡,高興灰濛濛的眼裡閃過一絲殺意,但這些話肯定不能當著北朝將校說出來,儘管大家都知道,現在北朝一手遮天的,乃是國師高興。
但耶律姐弟,畢竟是國主遺孤,是正兒八經的北朝國主,一國至尊,講究體統,傷害不得。
“南軍那邊有何動靜?”
高興又問了一句,那校尉沉聲說:
“南軍大營,毫無動靜,一片漆黑,江岸四處也已經被用心查詢,並無伏兵。”
“嗯?”
高興和營帳中一眾將校紛紛詫異。
這南朝人,打的什麼主意?
當真是要藉著長公主一個女子,來和他們討價還價不成?
若真是這樣,那這些南朝人,還真是一群軟骨頭。
“放他們進來!讓他們到營帳中說話。”
高興思索片刻,揮手下了命令。
不多時,在北軍幾百精銳的“護送”中,穿著盔甲,挎著刀的威侯,便帶著一行人,護著被繩子捆住身體的耶律婉,神色平靜的入了營帳。
這老頭當真好膽氣!
孤身入敵營,被數萬大軍包圍,隨時可能身死,他身上那股平靜是裝不出來的,這會威侯,確實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哈哈哈,本座以前輔佐老國主時,便聽說威侯,乃是南朝頂梁大將,這些年,我兩國在齊魯之地,爭鬥不休,威侯也是大大的出了風頭。”
高興見南朝人走入營帳,也是站起身來,揹著雙手,對威侯說:
“今日一見,威侯果然有股子虎威,有膽色!本座佩服。”
“國師真會說話。”
威侯笑眯眯的對高興拱了拱手,又看了看營帳中一眾怒目而視的北朝將校,他咳嗽了一聲,也不說什麼外交辭令,直接了當的對高興說:
“國師,老夫今夜前來,是送還你朝長公主的,這事,也是為了兩國安定。”
他說完,被綁著的耶律婉,便在帶著面具的張嵐和山鬼的護送下,被推到威侯身邊。
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戲精。
瑤琴除外。
這耶律婉這會臉上盡是煞白,似乎真是被嚇壞了。
頭髮也有些散亂,雖還穿著北朝服飾,但繩子綁的緊,讓她看上去頗是悽慘。
看到身份尊貴的長公主被如此對待,營帳中一眾將校紛紛站起身喝罵,還有性急的,便抽出兵刃,要上前來解救耶律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