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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新朋友

私取!都封起來!”

校尉有些意興闌珊。

他揮了揮手,喊了一句,便將這些俘虜之事,都交給副手去做。

軍人喜歡勝利,這沒錯。

但這樣送到眼前的勝利,卻讓他有些提不起精神,天策軍都是好漢子,講究一刀一槍爭功名。

眼前這樣的“大勝”,確實缺了點味道。

“校尉,旁邊發現了些東西,需要你去看看。”

一名副官扶著腰刀,快步走來,在校尉耳邊說了句,校尉丟下手下尋來送上的好刀,吩咐了一句要入庫。

然後就跟著副官,往另一處去。

在那半倒塌的木屋外,已有精卒團團圍住,看到校尉過來,便讓開道路,待校尉走入其中,迎面便看到了一物。

在那木床上,一男一女,赤身裸體,還維持著交合的姿態,男女舒爽的表情栩栩如生。

但兩人身上,卻已覆蓋了一層厚重冰塊。

就像是最精緻的冰雕一般。

“哈哈哈哈”

校尉抓著鬍鬚,哈哈大笑,他說:

“這位高手,還當真是個妙人。”

眼見長官發笑,周圍憋得很辛苦的兵卒們,也紛紛笑的開懷,待眾人品頭論足一番後,校尉的目光,落在了房間另一側。

在那裡,一座寒氣四溢的冰臺上,盤坐著個五短身材,尖嘴猴腮,全身是血的老頭子。

低著頭,身上寒氣包裹,如死了一般。

“還活著,但只剩一口氣了。”

副官將一封信,遞給校尉,輕聲說:

“這是在這老頭身邊發現的。”

“嗯?”

校尉接過信來,剛要開啟,卻看到信上一行大字。

“李定國將軍親啟。”

校尉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

他確認了一下,信封裡只有一張紙,沒有其他毒物之後,將信貼身放好,又看了一眼冰臺上垂死的老頭子。

他思索幾息,揮了揮手。

“將他一起帶走!

給他換衣服,用藥。這老者應也是魔教中人,高手既留他一條命,想來,他的生死,應是由將軍來裁定了。”

校尉一聲令下,當即就有兩個兵卒上前,頂著四溢寒氣,將龜息垂死的楊北寒架起來。

也幸虧這七絕長老五短身材,兵卒架起他時,就如拖著個半大孩子,並不費力。

對於這外界的刺激反應,北寒長老已無法應答。

被抽取一魂一魄,讓他也如外界的武者們一樣,由自內而外的虛弱,針對心魂的攻擊,是他亦無法豁免的。

若不是體內留有一口溫和的通玄真氣,護住心脈,經朔雪寒氣如此摧殘,這老頭怕是撐不到天策軍前來,就要身死道消。

看這情景,就知道,楊北寒輸了。

與張莫邪一戰,輸了。

和人生前半段的無數次嘗試一樣。

這最後一次嘗試,還是沒能超脫那如向日葵般,追逐陽光的人生。

就如在日光之下的蒼白剪影。

看似光鮮,卻盡是流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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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長安回返的小路上,黎明初顯時,一頭青驢拉著輛破車,慢悠悠的走著。

也不見有人揮動鞭子,驅使毛驢加快腳步。

不過有人別出心裁的,給毛驢頭頂上頂了根棍子,在棍子前方綁了個胡蘿蔔。

在那頭前不斷搖晃的橙色胡蘿蔔的引誘下,青色毛驢就像是被畫了大餅的工具人一樣,幹勁十足,尾巴搖的很歡,腳步也輕快。

一邊發出得兒得兒的叫聲,一邊載著破車往前走。

只是驢兒並不知道,它跑的再快,也是吃不得那香甜的胡蘿蔔的。

狹小的車廂,在這糟糕的路況上顛來顛去,不過坐在馬車裡的兩個人,卻安之若素,絲毫沒有被顛簸影響的感覺。

穿著白衣外襯黑紗外套的沈秋,穩坐在馬車的椅子上。

在他身邊,盤坐著一個陌生的人。

五心向天的姿態,似是在調動體內真氣,溫養著受創頗重的軀體,仔細去看,這人的四肢有明顯的折斷痕跡。

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還有被撕裂的痕跡。

這人

赫然就是昨晚那個被沈秋十招秒殺的烈刀宗宗主。

但外表是。

內在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