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箭矢如雨點一樣砸下,又有軍將在城頭督戰,凡是雲梯靠近,就有火矢射出,將其點燃。
十幾架攻城長梯卡在城牆邊緣,赤紅著眼睛的南軍士卒飛身而上,身穿輕便皮甲,空中咬著刀,雙手攀爬。
這些士卒各個身纏血殺之氣,面容扭曲,就似惡鬼鬥獸,在這激烈戰場上,喊殺聲中,他們體內戰氣運轉不休,就像是最好的興奮劑。
狂暴的力量,不斷從體內湧出,在這些士卒體外,有血紅色的,如真氣氣盾一樣的風在吹。
擋不住箭矢。
但每一箭落下,只要不是刺穿腦髓,都無法讓這些狂戰之士停下腳步。
利刃入體,痛苦加身。
越是疼,爆發出的力量就越大。
七八架梯子被北軍拼死推了下去,但依舊擋不住勢若瘋虎的南軍衝上城頭,最慘烈的白刃戰在城頭爆發,剛一接戰,北軍就被南軍打的節節敗退。
傳說中嬌弱的南人,在今日的戰場上,就像是一群出籠的猛獸,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傷亡,嘶吼著要咬斷敵人的喉管,吞吃血肉。
開戰不過一個時辰,保定城牆,就四處起火,哪怕北朝於此屯駐重兵,還有通巫教教徒高手援助,但落陷,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報!”
柱香之後,全身浴血計程車兵,提著捲刃的刀,衝入大將營帳。
這散發著濃郁血殺之氣,雙眼通紅如野獸一樣的軍卒單膝跪地,對坐在營帳中的威侯大聲喊到:
“侯爺,大勝!保定城牆已破,城門將開!”
“做的好!”
臉色有些蒼白的威侯,聽聞此言,猛地從椅子上站起,滿臉喜意。
他看著眼前報信計程車兵,問到:
“你部人馬,成先登之功,退下來吧,戰後人人都有封賞。”
“將軍,我輩不累。”
那軍卒仰起頭來,大喊到:
“我部還能廝殺,人人都能死戰,城中還有敵軍數千,請將軍許我部再去攻伐!”
“老夫信你等還能廝殺。”
威侯看著那全身血氣的軍卒,他看著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心中浮現出一股複雜的滋味。
他說:
“爾等都是我國朝大好男兒,都是敢戰之士,乃是老夫手中的殺手鐧,但既然是殺手鐧,便要用在最關鍵的地方。
去告知你的長官,讓他帶兵撤回大營休整,待我軍抵達燕京城下,便許你部第一個上城攻伐!”
“謝將軍!”
那軍卒一臉驚喜。
這攻城先登之士,雖兇險極大,但若是真能破城,便是首功。
更遑論燕京城那等天下雄城,又是敵國心臟,一旦攻破,論功行賞,先登之士,封爵封侯都有可能。
威侯這個許諾,確實讓這些沉浸廝殺,渴望廝殺的軍漢,心中很是期待滿足。
他霍然起身,朝著威侯俯了俯身,便大步離去。
看著這軍漢的背影,趙廉微微搖了搖頭,眼中盡是憂慮。
“你兩人。”
他轉過身,對營帳中的兩名心腹說:
“帶我邊軍精銳,前去接管城門,肅清城中敵軍,收納糧草,兵貴神速,大軍在此地休整四個時辰,便開拔,往燕京去!”
“遵命。”
兩名校尉叉手應答,退出帳外。
待營帳無人時,趙廉舒了口氣,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地圖。
保定城破,通往燕京的門戶大開,已再無阻礙了,
只是這百戰軍
趙廉想到剛才那軍卒求戰之意,心裡糾結再生。
這修了百戰訣的兵卒,上陣廝殺不畏生死,戰力強橫,一旦戰氣激發,人人猶若鬼神附體,幾百號百戰軍卒,就能擊破北軍上千人。
而且每戰之後,那些活下來的兵卒,戰氣便會越發繁盛,戰力更強。
完全就是人形猛獸。
這樣的軍隊,按理說,應該是每個將軍都夢寐以求的,但趙廉自開戰之日起,卻一直在有意控制百戰軍登場作戰的頻率。
除非是遇到尋常精銳攻不下的難關,才會讓百戰軍出馬。
他還在自己統帥的精銳邊軍中,下令禁止兵卒,私自學習百戰辟易決。
“這哪裡是什麼仙家兵法?”
空無一人的營帳裡,威侯喃喃自語的說:
“分明就是邪術!”
這些時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