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的感覺。
由藥力散發出的先天之炁,就如將沈秋重新推入母體子宮,處於那尚未誕生,根骨尚未定型時的混沌狀態。
在他現在如今很糟糕的基礎上,為他不斷的加強各項機能。
在旁觀的艾大差看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沈秋這貨身上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經絡,每一塊骨頭,都在發生細微的變化。
各處都在被補齊加強。
以他常年製作機關人,養出的毒辣眼光,現在的沈秋,正在從一塊毫無意義的朽木,快速朝著良木,乃至棟樑的方向前進。
只是底子差,就靠龍虎寶藥,也難以讓他變為如小鐵那樣的絕世寶材。
不過,對於沈秋而言,這已經足夠了。
他目前所擁有的各項本領,都已經遠遠超過了他這個根骨該有的成就,就像是一隻水桶。
決定能承載多少水的,永遠是最低的那塊木板。
一法通。
萬法通。
沈秋體內的變化,從最初時的波瀾不驚,這會已進入到狂風駭浪的地步。
先天之炁的充盈,帶來的不只是根骨的強化,以沈秋如今對真氣的操縱入微,那些逸散的先天之炁,被乾坤鎖死死的鎖在體內經絡中。
這一部分先天之炁融入忘川經的五色真氣中,就如助燃劑一樣,讓忘川真氣徹底活躍起來,就像是一條止不住的噴湧瀑布。
沈秋沒有浪費這個機會。
他操縱著膨脹開的真氣,沿著如今已有大周天迴圈氣象的脈絡穴位,大膽的往腦髓撲去。
最後的九個穴位,那卡住他再向前一步的攔路牆,被這五色真氣狠狠一衝,便突破開來,原本的軀體無法承受這樣的風險。
但現在可以了。
他有信心。
就像是開著計程車也能馳騁賽場的車手,終於換了一臺跑車。
哪怕只是入門級的跑車,但依靠他練就出的強大車技,以前那些因為車的效能,無法完成的賽道,現在也能輕鬆跑完。
沈秋就像是縱橫秋名山奪命十三彎的老司機,以沉穩無比的車技,甩尾入彎,拉風無比的連過九道彎口。
在引擎轟鳴聲中,突破終點。
“轟”
一聲爆響,真氣的衝擊波,以沈秋為圓心,朝著四面八方噴湧而去。
夜色下的五丈原上,一片澤國被吹起浪湧。
在水波飄蕩的清晰聲音中,沈秋站起身來,一甩袖口,狂風盡收。
飄起的衣角落下,沈秋抬起頭來。
用那種清澈無比的雙眼,看著眼前滿臉愕然的青陽魔君艾大差。
“突破了?”
艾大差問了一句。
“嗯。”
沈秋摸了摸手腕,他說:
“大周天迴圈已成,半步天榜,就在眼前。”
“脫胎換骨後,感覺怎麼樣?”
魔君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很好,從未有這麼好過。”
沈秋伸出手來,似是想要觸控某些東西。
他眼中的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清晰起來。
之前未曾感覺,但現在,他分明體會到,以前自己觀看世界時,就好像眼前總蒙著一層紗布。
而現在,紗布已被揭開。
山仍是山,水仍是水。
但有些東西,真的不一樣了。
周圍的風,身後水窪的響動,身上衣物的晃動,艾大差那張面癱的臉,大小眼中的光芒,還有他活動的手指,跳動得心臟。
整個世界,似乎都變慢了。
“這就是,你們眼中的世界嗎?”
沈秋低聲說了句。
他伸出手,摸了摸腹部,然後咧開一抹笑容,他對艾大差說:
“好餓啊。”
“嗯?”
青陽魔君愣了一下,回答說:
“老子身上水果都吃完了,沒東西給你吃了。”
“不,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秋仰起頭來,他扣緊了十指,在骨節作響中,對艾大差說:
“晚宴的時間已到,我已握緊了屬於我的刀叉,現在飢腸轆轆,胃口大開,新生的軀體在渴望…此處離大散關應該不遠吧?”
“魔君先去吧,我要留下來。”
“好好飽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