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臺亂戰之間,沈秋手持貪狼刃,腳下挪動,使身形輕盈,如風中落葉,在那群圍攻者前後左右,閃來閃去。
以圖打亂賊寇陣型。
但這以往無往不利的秋風刀,這番卻遇到了阻礙。
就好似秋風吹在高牆上,每每揮出刀式,便被那些兇悍的聖火教人抵擋住。
再無一絲圓潤之意。
這些傢伙,人數雖少,但個個都是精銳,身上武藝並不弱。
讓沈秋再沒辦法,和以往一樣玩無雙割草的遊戲了。
但這也難不倒他。
臨近敵寇,沈秋刀式一變,待眼前聖火教徒以長兵抵住刀刃時,將那輕快的刀刃變為厚重劈砍。
巧力變蠻力,重壓劈削之下,刀破灼熱氣勁,將眼前那人帶起鮮血,砍翻在地,又回身一刀,試圖偷襲的,也被一刀砍翻。
他回頭看東方策那邊。
有這七截劍客的協助,岌岌可危的墨家陣線很快安穩下來。
但賊寇之中,那名雙手握持光明杵的蠻橫大漢,卻也不再攻擊那些傷亡慘重的墨家人,而是如找到目標一樣。
狂亂虎吼中,便竄上來與東方策纏鬥在一起。
那七截劍客的劍式精妙輕靈,頗有道家韻味,而那兇蠻大漢手中兩把沉重光明杵上則纏繞著詭異火花,身上纏著灼熱霸烈之氣。
這驟然交戰,那邪異內功,便讓東方策壓力驟增。
打一個人,和打一群人,自然是不同的。
鈴鐺搖擺之間,沈秋閃身掠入東方策身前,隨手一刀劈出,覆蓋匹夫刀意,將那蠻橫大漢逼退幾步。
他回身甩出一記秋風掃葉。
寒氣噴湧間,便將撲來的幾名聖火教人逼退開。
寒冰烈火,自是相對,朔雪寒氣對這些傢伙的壓制,比對其他對手更強。
“東方兄,助墨家守住此處!”
沈秋對身後持劍的東方策說:
“你七截劍式以慢打快,以柔破剛,最善防守反制,待我先纏住這等邪異兇蠻之徒,你清理了那些妖人,再來助我破敵!”
東方策看到沈秋手中刀刃帶著寒氣,他眼睛眨了眨,心中有疑惑,但知此時不是多問之時。
便反身退了兩步,守在墨家傷者前方,防著眼前死戰不退的魔教中人。
他朗聲問到:
“沈兄,那人乃是罕見鍛體武者,你一人對他,行不行?”
“有何不行?”
沈秋甩了甩手中貪狼刀,一抹寒氣在刀刃上逸散開,周身氣勢也變得陰寒,正與眼前那聖火教大漢的灼熱霸烈之氣相互抵消。
大家都是地榜中人,恰好還是對立的屬性攻擊,誰怕誰?
沈秋腳下輕點,身形搖擺之間,鈴鐺聲中,便閃入那大漢身前兩丈,一股灼熱之氣撲面而來,就如煌煌烈日,烤炙大地。
早就聽說西域聖火教真氣如烈火翻騰,打中對手便是火毒入體。
若有死傷,便是傷口焦灼,猶如烈焰加身一般。
今日一見,果然神妙。
“鐺”
貪狼刀若無影斬落,劃開那西域教徒繁瑣的衣裳,留下冰冷傷痕,沈秋長刃輕擺,抖出幾道刀影,要順勢拉開傷口。
但下滑刀刃,卻被沉重的光明杵抵住。
這奇門兵器,像極短矛。
中部有握柄,前後兩端有六稜尖錐,三尺長,上面還有金色紋路點綴,如火焰花紋一般。
說是兵刃,倒更像是祭祀用的玩意。
這種兵刃,並不是中原自古就有的,據說是千百年前,雖著佛教從阿瑜陀耶那邊傳入中原的,本是佛家兵刃。
在雪域一些密宗傳承中,這種武器象徵著所向無敵、無堅不摧。
只是發展來發展去,也不知道是中間出了什麼問題,這本該是佛家兵刃,卻成了聖火教那邊的制式武器。
魔教勢大後,甚至成了那些聖火教妖人,在江湖上的身份象徵。
“啪”
光明杵向外撥動,貪狼刀被挑開一瞬,又在沈秋手腕微擺之間,如飛蟲嗡鳴,重新滑向那兇蠻大漢的脖頸。
武器碰撞,一觸即分。
霸烈真氣順延光明杵打出,被沈秋一指玄冰點碎,灼熱消散,也讓手上覆蓋的冰甲融化。
眼前那高大漢子眼中一片冷漠,他將被割開的上衣撤下,隨手拋走。
衣物離手瞬間就開始燃燒,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