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大師把你留在這裡,是存了保護之意。
你家七絕門在瀟湘鬧出的事情還沒完呢,若你走出這禪院,沒準就要被你那哥哥再綁回西域去。
再說了,你的性子如此跳脫,跟著芥子大師讀三年經,穩重一下,豈不美哉?”
“你懂個屁!”
張嵐哼了一聲。
他對沈秋,其實沒有啥過不去的怨恨。
畢竟八個月前,是沈秋從張楚手裡救了他的。
他只是覺得,自己和沈秋已經是過命的交情了,但沈秋卻不在那些正派面前給他說話,心裡有些不爽罷了。
這人和人之間,表達善意的方式很有多種,對於嬌傲的張嵐而言,和沈秋打打鬧鬧,也算是交心之舉。
“你在齊魯和遼東倒是鬧得好大事。”
張嵐唰的一聲開啟摺扇,陰陽怪氣的對沈秋說:
“北朝祭典被攪亂的訊息,都傳到蘇州來了。你也是到處惹事,誰都敢惹,沈秋啊沈秋,你就不怕那高興殺過來,在蘇州取了你腦袋?”
“怕有何用?”
沈秋倒是一臉平靜,他取下斗笠,丟給身後小鐵,撥了撥臉邊的頭髮,對張嵐說:
“就如在蘇州那一夜一般,不往前便是死,我又能如何?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給你張嵐公子道個歉,好吧?帶我見青青吧。”
“這還差不多。”
見沈秋道了歉,張嵐便臉色自得,他捏著佛經,和空悟,沈秋,小鐵走出庫房,朝著自己那邊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說:
“這段時間,青青跟著芥子僧學琴藝,又跟著本少爺學丹青畫,你那師妹當真是靈氣滿溢,不僅琴藝大有長進,畫起畫來也是極有天賦呢。”
“那是。”
沈秋笑了一聲,與有榮焉的說:
“我家青青雜學天賦極高,若是換個出身,必然也是一代才女。”
他們說著話,經過一處花園,便到了張嵐的居所。
只是還沒靠近,沈秋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
剛才空悟和尚說張嵐這裡有女眷,沈秋以為他說的是青青。
但並不是的。
在張嵐的院子裡,正有個穿著長裙的如畫美人在院中彈琴,旁邊還有三個一樣美麗的姑娘在和琴作歌。
眼見張嵐走入院子,那四個如畫美人便欣喜的迎上來,噓寒問暖一番。
這一幕看的沈秋和小鐵目瞪口呆。
他扭頭看著閉眼誦經的空悟和尚,他問到:
“這佛家清淨之地,怎麼有這麼多女人?芥子大師也不管管嗎?就由著張嵐這般胡來?”
“阿彌陀佛,芥子師叔不是不管,是沒辦法管。”
空悟和尚也是一臉糾結,他看著張嵐身邊那幾個姑娘,輕聲說:
“這幾位女施主,都是張嵐公子的宅中舊人。
在蘇州一戰中,被魔教擄去,幸的正派人士相救,但救下來之後,她們又無處可去。
這些女施主都是可憐人,家中已經無親人,平日又不事生產,被養的五指不沾陽春水,若是不管,怕是要流落到煙花柳巷中,受紅塵之苦。
她們得知張嵐公子在禪院,便趕來此地繼續侍奉。”
年輕武僧嘆了口氣,說:
“張嵐公子也是多情之人。
他對這些女施主頗為照顧,又去求了芥子師叔,得允這些女子留在他身邊。
沈少俠是不知道,五月前,這院子裡,足有女施主一十二人,整日喧鬧不休,鬧得整個禪院都烏煙瘴氣。
兩位師叔屢次勸說,張嵐公子才不得不為她們尋得好人家。
將其中八人陸續嫁了出去,剩下這四名女施主卻對張公子情根深種,不願離開。
好在,這剩下幾名女施主倒也不是惹事之人。
每日都乖乖待在院中,偶爾還做些素齋,也能幫禪院清掃,順便照顧青青姑娘,芥子師叔也就聽之任之了。”
沈秋點了點頭。
他之前就聽沈蘭妖女說,張嵐這貨是個多情種子,見不得女子受苦。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惜花公子,倒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傢伙,看他和那幾名女子的親暱關係,平日裡,應該也是用心愛護的。
“只是這佛門清淨之地,有女子還是不妥。”
空悟和尚又說:
“師叔便讓張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