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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琴不能回蘇州,便由我等代她去詢問體恤一番。青青,你就沒什麼話,給師父說嗎?”
他問了一句。
青青遲疑了一下,在磕頭前,便合攏雙手,閉著眼睛,輕聲對眼前墳塋說:
“師父,我和師兄這兩年過的都好,你莫要掛念。
我們現在搬去了洛陽,我在那裡也有了至交好友,還尋了另一位師父,但只是學習琴藝,你不要多想。
在青青心裡,真正的師父永遠只有你一個。
若是你看到我和師兄過的好,便不要再有牽掛,我想以師父生平的功業,定然能往生到一個好人家。
下一世衣食無憂,快快樂樂的度過一生,再無煩惱之事憂煩。”
待青青說完之後,沈秋也拱著手,對眼前墓碑輕聲說:
“師父,青青說的話,您老都聽到了,你最是疼愛她,現在見她過的平靜安全,便不要再掛念。
你這不成器的徒兒我,現在也算是練武有成,雖然不甚喜歡那江湖榜,但也是榜上有名,我還記得,當初你督促我習武,我總是偷奸耍滑。
現在不會了。
我在北地遼東,摸清了查寶的來路,也知道真正害死你的罪魁禍首。
師父放心,我定然不會讓他們好過!”
說到這裡,沈秋的語氣冷漠一分,但復爾又變得溫和。
他朝著墓碑三跪九叩,在起身之後,又拱手彎腰,說到:
“我也知師父心意,咱家青青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已到了嫁娶之年,我會用心留意,若有良配,便會為青青主持婚事,定讓青青一生幸福無憂。”
“哎呀,師兄!”
這話說得青青臉頰泛紅,她羞的在沈秋肩膀上打了一下,她噘著嘴說:
“你之前不是告訴我,要活的如大樹一般,不依靠男人嗎?現在怎麼又說起這茬,就和雷爺一樣討厭!”
青青這話,倒不是在誹謗雷爺。
她今年十五歲,在這個時代,這個年紀確實已經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了,一般都是先定親,待十六歲後,再尋好日子成婚。
雷爺似是想要拉攏沈秋兄妹,又或者純粹是女兒奴的性格,見不得好閨女沒有良配。
自兩個月前起,雷爺便開始偷偷摸摸的為青青尋找夫婿。
整個洛陽的青年才俊也是紛至沓來,大家都知道,河洛幫大龍頭有個義女,而且平日對義女關愛有加,如真正女兒一般。
一些有心人,便想要謀算一二。
青青這傻丫頭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連續幾天被雷爺以各種名義宴請,結果席上都是一些翩翩佳公子,要麼是富商之子,要麼就是遠近聞名的才學書生。
後來在雷詩音的提醒下,青青才回過味來,差點當場掀了雷爺的桌子。
這事當時鬧得挺大,讓沈秋差點和雷爺在廳堂裡打起來,青青還把這事告訴了山鬼,結果惹得山鬼夜來洛陽。
若不是沈秋和小鐵阻攔一二,雷爺的狗頭估計當晚就不保了。
兩個哥哥生氣自然是有道理的。
自家好妹妹的婚事,什麼時候輪到他雷烈做決定了?
“我是說過,好女子要活的如大樹一般,但也沒說過,不能成婚啊?”
沈秋站在墓碑前,對抱著雙臂生氣的青青說:
“師父那般疼愛你,怎麼可能允許你孤獨一生?”
“這話另說。”
青青哼了一聲,她眼珠子轉了轉,便又說到:
“再說了,師兄長我三歲,如今將至弱冠,都還沒成婚,我便更不著急了。師兄啊,雷爺都替瑤琴姐姐向你提了好幾次親了。
你卻每次都推脫,你真的不喜歡瑤琴姐姐嗎?
你看,咱家和蘇家親近,若是真能成好事,那便是親上加親了。”
“胡說什麼?”
沈秋伸出手指,蜷起來,打向青青額頭。
但丫頭嘿嘿一笑,運起身法,便如輕靈鬼魅一般,轉瞬繞著沈秋跨過半圈,落在他身邊另一側,那兔起鶻落之間,隱有殘影閃爍。
顯然是魅影步法已有大成之像。
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練的,這幾個月武藝進展非凡,沈秋很懷疑是芥子僧暗中指點了青青功夫,畢竟這丫頭每個月都有十天,要在白馬寺那邊度過。
但總是抓不到證據。
再說,芥子僧對青青一片愛護,並不比師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