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君,你就真沒個朋友?”
張小虎見小鐵攔著,不知小鐵要問何事,但這會,看到劉卓然落魄至此,他也忍不住問到:
“若無人援助,你即便護得了一時,那些人抓了你,問你密事,你若不願說,你家人還不是要遭難?
更何況,你不是蓬萊弟子嗎?你師門中人呢?”
“我,我已不是蓬萊弟子了。”
劉卓然用手捂著臉,語氣死寂,悲聲說:
“師父說我染了紅塵流毒,道心已亂,便將我逐出師門了。”
“啊這”
旁邊三人都是年輕人,聽聞劉卓然的悲慘遭遇,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
這還當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易勝抱著劍,憤憤不平的說:
“那蓬萊人,號稱修仙,當真是沒一點人心,親傳弟子說丟就丟,還不如我等江湖門派講點義氣!”
但小鐵心中卻安穩了一絲。
這劉卓然不再是蓬萊人。
若他沒說謊的話,便是可以幫上一幫。
父親一生執著,路見不平,遇到是非,便要提槍上前,管上一管。
如今他折鐵也遇到這世間不平之事,難道就要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行事還算公道的劉卓然,家破人亡不成?
他心中思定,便問到:
“那海沙幫要抓你,又是怎麼回事?你以前橫行天下,是惹到他們了?”
“並沒有,他們只是想從我這裡,求取仙山秘地所在。”
劉卓然大概也是想到了某些事情,便笑了一聲。
笑聲中頗多譏諷,說:
“以往我回到泉州,那海沙幫定是第一個送上義程拜帖,如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開。
在得知我遭難後,他們又換了副臉龐,從那恭恭敬敬,變得凶神惡煞。
想要把我綁回他門中,拷問一番。
前倨後恭,卻又兇相畢露,當真是變得一手好臉色。”
他靠在馬車裡,看著眼前三人。
以往之時,這些江湖客,他是不喜相交,也不在意,更不會主動搭話。
但眼下,他已成廢人,又有家族憂慮,容不得他再遲疑分毫。
“三位大俠,你們之前所說,確實讓我心中有感。”
劉卓然低著頭,語氣蕭索的說:
“劉某有一事相求。”
“劍君且說。”
張小虎講義氣,既然決定幫,就要幫到底。
“若我能做到,我便用心相助,只是兩位兄弟,不必勉強。”
他對小鐵和易勝說:
“強出頭的是我,這事便由我來了結,兩位兄弟不要沾染更深。”
“小虎你這是不把我當兄弟了。”
易勝哼了一聲,不滿的說:
“咱們與義堅哥哥太湖結拜,說了要同生共死,那豈是開玩笑的?這水裡火裡,我易勝也要隨你闖一闖。”
小鐵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劉卓然。
落魄劍君,想是心中悲苦,這求人之事要開口,當真是千難萬難。
尤其是對於他這種平日獨來獨往的高傲人,真是比要命還要再苦一些。
“我劉家也曾是南海的武學世家,只是我入了蓬萊,劉家要避嫌,便從世家供奉的南海劍派脫了出來。
但雙方關係未斷,如今南海劍派掌門,也是我遠方族叔。
若是我劉家回去投靠,他們看在往日情分,也不會拒絕。
只是從泉州往南海筆架山去,需要些時日,我唯恐泉州門派追索我家人,便請三位代為護持一二。”
劉卓然握緊拳頭,他加重聲音說:
“我劉卓然如今孑然一身,也無禮物酬謝可以饋贈,若是”
“你不必說了。”
易勝開口打斷,他說:
“我記父親說過,這虎落平陽,乃是人間最慘之事。
我等也不想再看你被折辱,這事,我等幫了就是,但去南海路途遙遠,你又是一大家子人,顯眼的很。
若是就這麼去了,路上必生禍端。”
這腦子靈活的傢伙說了一句,看著身邊兩人,小鐵摸了摸手邊巨闕劍柄,他說:
“小勝說的是!這出發之前,必得先行霹靂手段,鎮住那些狂吠野狗,方才容易行事。”
“小鐵兄弟,你”
張小虎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