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小水囊一樣的東西,被丟在青紗坊的“鳳凰姑奶奶”廟門前。
那水囊中應是裝著一些液體,在被丟到地上時,還跳動了一下。
在午夜的月下,揹著刀匣,帶著般若鬼面的沈秋,對眼前那些又累又怕,癱軟在地上的蘇州富戶說:
“這東西,拿回去,用烈酒勾兌一下,分給蘇州所有中蠱的人喝,連喝三天,每日三次,排出蠱蟲後,中蠱之事自然無虞。”
“謝謝大俠救命之恩!”
人群中有幾個才勉強維持著神智,知道自己終於從那個無法無天的小魔女手裡得救之後,他們幾乎是痛哭流涕。
想來這些時日受的折磨,家人的疏遠,旁人的風言風語,還有無處不在的疏離。
這些本都是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會不由悲從心來。
沈秋眼前唰唰唰的就跪了一地人。
最少今夜,他們的感激並非虛假。
“爾等也是平日不修善果,才有今日之禍。”
沈秋的聲音自鬼面之下傳來,多少帶著一絲警告,他說:
“若非你等並未有傷人害命的嫌疑,我也不會摻和到這事情裡,但經此一劫,我信諸位也知日後該如何去做。
這小魔女少女心性,讓爾等只遭皮肉之苦,若是他日再惹來江湖奇人,呵呵,那下場自不用在下多說。
吃一塹長一智,今日在這破廟之前,我也丟下這句話來。
爾等以後,好自為之吧。”
說完,沈秋轉身起步,身影輕飄飄的越上小廟屋簷,再起落一次,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剛才丟出那水囊裡,是解除蠱蟲的藥物,也算是給這蘇州持續三個多月的事情畫了個句話。
但這必然又會成為什麼都市傳說一樣的東西,近乎永久的留在這城市之中。
沒準它流傳的時間,會比沈秋的存在更久遠。
世間事情嘛,就是這樣的,故事變為傳說,傳說成為神話,最後被人代代相傳。
沈秋落在青紗坊的入口,又把一個小瓷瓶,丟給旁邊等待的丐幫中人,讓他拿回去給宋乞丐服用,補些身體虧空。
也是年近花甲了,這趟的遭遇,可是讓宋乞丐真的不太好受。
在處理完這些手尾之事後,沈秋便趕向落月街,路家鏢局的小院子,他今晚要在那裡安歇一晚,明日回返洛陽去。
不多時,他回到小院子中,在悄無聲息的落入院子時,便聽到前廳裡有尖銳的聲音在嘰嘰喳喳,言語中很不客氣。
沈秋無奈的揉了揉額角,他走入前廳,就看到玄魚和青青一人站在一邊,把原本收拾好的前廳弄得一團糟。
玄魚的左眼睛上有淤青,青青披頭散髮,兩人的衣服都有撕扯的破痕,看樣子又是剛廝打過一場。
把兩個漂亮的丫頭,弄得和街邊潑婦一樣。
“師兄,你別攔我,我今晚就是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妖女。”
見沈秋回來,原本對峙的青青膽氣徒然一壯,便作勢要衝出去好好教訓玄魚,小巫女那邊則後退了一步,滿臉警惕。
她倒是不怕青青,但她怕沈秋。
那傢伙的手段,太剋制蠱師了,她的手頭功夫又不太好,真打起來,絕對是被沈秋吊錘的下場。
“唉,你怎麼不拉著呀。”
青青使勁給師兄打眼色,眼神中傳遞出不滿的意思。
沈秋卻恍若未聞,看著青青咋咋呼呼,卻不敢真正衝出去,讓沈秋很是無奈,他眯著眼睛,一臉懶散的配合著戲精小師妹出演。
他伸出手,扣在青青手腕上,拉長聲音說:
“好了好了,青青,來者是客,又是張嵐那貨的親人,就當給他個面子吧。”
“哼。”
眼看師兄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全身都疼的青青,也就順路下坡,她順勢回到沈秋身後,朝著玄魚哼了一聲,語氣傲慢的說:
“那就看在張嵐的份上,今晚且先饒過你這妖女。”
“你說誰是妖女呢!”
左眼上帶著淤青的玄魚,兇巴巴的說:
“你再敢說,看本姑娘不撕爛你的嘴!”
“呱呱呱呱呱”
聚在玄魚身邊的五色蛤蟆也似是幫腔,發出呱呱亂叫的聲音,看上去氣勢洶洶。
但青青冷笑一聲,打了個呼哨。
疾風,紫電兩隻鳳頭鷹聽到召喚,便從天空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