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俊山對坐在自己對面的吳世峰說:
“防守什麼的,都一切安好,但惟獨這幾日的換防之事,卻是有些混亂,莫不是大哥離開山寨,使你心神不寧,弄錯了事?”
“沒錯的。”
鬼書生將摺扇放在桌上,拿起了手邊茶杯,啜飲了一口茶水。
他對劉俊山說:
“這山下防禦之事我細細思量,卻發現有幾處漏洞,這才使他們分開防守,二哥不用擔心。”
“這樣嗎?”
劉俊山摸了摸自己的大鬍子,他還是覺得有些蹊蹺。
就在他思索之間,吳世峰突然開口問到:
“二哥,這幾日,我心中一直在思索一事,左右卻是得不到答案,本想問問大哥,卻又突然有小鐵之事,便耽擱了。
這會閒來無事,便問問二哥,興許能有個想法。”
“哈哈,三弟,你這就說笑了。”
劉俊山被三弟的話逗得前仰後合,這個莽漢揉著肚子,大聲說:
“咱老劉上陣廝殺,不懼他人,但論起這思慮之事,卻是不如你和大哥腦子好用。
你這鬼書生都想不明白的事,我又豈能給你個想法?莫要說笑啦。”
“哎呀,兄弟之間聊一聊嘛。”
吳世峰笑眯眯的摸著自己的山羊鬍,對劉俊山說:
“大家都說二哥魯莽,但在我看來,那是大智若愚罷了,若真是沒頭腦,也沒辦法隨大哥走到現在的。
我當笑話講,二哥當閒話聽就是了。”
“那你便說吧。”
劉俊山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看著自家三弟。
而鬼書生則站起身來,拿著摺扇,左右走了兩步,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幾息之後,他開口說:
“二哥,你從小和大哥一起長大,乃是大哥家中親隨,關係自然非同尋常。
而我呢,我與大哥同在琅琊學宮求學,大哥乃是我學業長輩。
大楚國滅,我和大哥又一起在臨安為官,他又是我頂頭上司,那趙虎行惡被天誅後,大哥便辭官歸鄉,我也隨著大哥一起辭官。
後來,大哥遭遇慘事,落草為寇,你我二人也是在那時相識,雖一文一武,但也是相交莫逆。
大夥隨著大哥篳路藍縷,這才建下了這是非寨一番基業。”
“是啊。”
聽老三突然說起過去的事,劉俊山眼中也是頗為懷念。
他摸著大鬍子,說:
“我起初是不喜你的,三弟,覺得你心眼太多。
後來卻又覺得你頗通人心,又有本事,上得了陣,殺的了敵,便引你為義氣兄弟。”
“是,我等二人一開始確實是互相瞧不上的。”
鬼書生想起兩人最初時的齟齬,也是輕笑一聲,他復爾又問到:
“只是這十四年一晃便過,不知二哥,可還記得,當初大哥在青龍山立寨時,說過的那句話?”
“如何能忘?”
劉俊山拍著桌子,朗聲說:
“天道不公,后土無情,天下紛亂,自生不平。今日,仇雲舒在此立下誓言,要替這煌煌天道張目開眼,要還這人間朗朗乾坤。
自此之後,這是非寨立,仇不平出!
自此之後,我等專斷人間是非,仇盡天下不平!”
他說的是,十四年前,仇不平立是非寨時的話。
哪怕已經過了十四年,那一日的場景,卻還深深刻在劉俊山心中,吳世峰也喟然長嘆。
他說:
“那時,木頭還是半大孩子,柺子的腿還沒瘸,我等兩人也不過二十來歲,大家聽聞大哥發下宏願,便義氣相隨,伏身便拜。”
“那時我等,還真是小看了這天下是非”
鬼書生搖了搖頭,他對二哥說:
“這便是我的疑惑了,二哥,十四年過去了,你覺得我等可做到當日的誓言?”
“自然是做到了!”
劉俊山一臉坦然的說:
“不管天下人如何看待我等,這是非寨十四年裡,可曾做過一起惡事?
我們打殺的,都是身背冤魂的該殺之人,我等破了周圍城鎮,又可曾縱兵掠奪?
我們也從未橫徵暴斂,欺壓百姓。
雖然是匪,但自認也要比那南北朝廷強太多了!
看看我青龍山下,方圓數百里,老鄉們安居樂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