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爆發而出。
如陰寒風霜,刮過這夜色戰場。
正在持刀如秋風掃葉,廝殺兵卒的沈秋抬起頭,便看到仇不平身影若飛,星點寒芒所到之處,皆是一片人仰馬翻。
“那杆槍,有古怪啊。”
沈秋心裡思索道:
“它似乎和其他十二器不太一樣,只有仇不平心情變化時,那槍才會爆發出此等駭人殺氣。
平日裡,那杆槍和其他兵刃也無甚區別。
倒是比搖光和卻邪好太多了。
而且這仇不平身上功夫有古怪,很像是真氣,但分明不是真氣,更輕三分,更厲三分,愈傷之效,卻差得很。”
沈秋搖了搖頭,不再去看動了真怒,大殺四方的仇不平。
他周圍黑夜裡,都是影影幢幢的南朝兵卒。
他們來得太快,這最後一道防線的兵卒甚至沒能拉開陣勢,便被突入陣中。
他們顯得很混亂,但依然在幾個都尉的呵斥中,死纏爛打的糾纏著沈秋這一行人。
這等軍紀,已經是頗為嚴明瞭。
最少不太符合沈秋記憶中那些古代軍隊應有的樣子,這南朝邊軍已經難纏至此,也不知道被譽為天下強兵的天策軍,又該是何等樣子。
“鐺”
沈秋手中貪狼刀向外揮動,斬斷眼前刺來的長矛,他藉著刀式向前翻滾一週,一招夜戰八方,斬斷周圍兵卒的小腿。
在哀嚎聲中,沈秋復爾起身,手中貪狼刀大開大合,用戰陣刀法,歸燕刀術舞的虎虎生風。
雖然沒有破刃而出的刀氣,但既懂了一絲匹夫刀意,這戰陣刀術的威力,便大大提升。
匹夫之志,意在悍勇。
血濺三尺,有死無生。
不斷的揮刀砍殺,也不顧什麼招式套路,刀隨心走,肆意灑脫,沈秋就如一名突入戰陣的百戰軍士。
極少躲閃,就那麼硬碰硬的廝殺。
一聲聲戰吼之間,身上的血殺之氣越發厚重,就如猛虎出閘,又如蠻牛衝撞,一刀一刀之間,竟無一合之敵。
殺得興起,沈秋刀式一變,又急又快的秋風刀展開,便如奪命秋風颯颯而來。
持刀的沈秋就如風中落葉,在人群中掠來掠去,每至一處,便有刀光衝起。
眼前的幾百南朝軍士被殺的丟盔棄甲。
最終是承受不住,便潰敗開來。
沈秋也不追擊,他就停在原地,甩了甩刀刃血滴。
跟著仇不平連破四道防線,沈秋對匹夫刀意的理解倒是越發深入了一些,他感覺自己摸到了一絲突破技藝的門檻。
但也只有一絲很難形容的感覺,距離真正突破,還差的太遠。
“累了嗎?”
仇不平帶著滿身殺氣,回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小鐵,他問了一句。
小鐵搖了搖頭,扛起重劍,對父親說:
“父親莫要擔心,孩兒不累!還能繼續廝殺。”
“好!”
仇不平讚賞了一句,便抓起馬韁,翻身上馬。
一行人再次突破阻攔,也沒有再去攔截那些潰逃的兵卒,越過這處血戰沙場,朝著青龍山狂奔而去。
他們的狀態算不上好,除了仇不平和身法超人的花青之外,每個人都有些傷勢在身。
便如威侯所言,這江湖高手也是肉體凡胎,並非刀槍不入的。
而眾人越靠近青龍山,路上便遇到一些被擊潰的是非寨人。
他們看到大當家回返,又聽到河洛幫眾起身大喊仇不平的名字,便也加入了這疾馳的隊伍中。
待到將黎明時分,仇不平身後,已經跟上了數百人。
而在水澤之外,趙廉安排的最後一支阻攔隊伍也是嚴陣以待。
“大當家!這些狗賊就交給我等!”
一名騎在馬上的頭目大喊到:
“你且上山去救援兄弟們!
大夥,隨我衝啊!”
那頭目大吼一聲,身後群盜隨之響應,數百人馬嘶嚎著衝向眼前軍陣,又有仇不平和一眾高手為先鋒。
那軍陣在僵持片刻後,便被徹底穿刺開。
“你等跟上!”
仇不平回望了一眼身後廝殺的戰陣人群,他咬著牙說了一句,棄了戰馬,運起戰氣,掠向眼前水澤之中。
就如燕子抄水,凌波而行,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水澤深處。
沈秋等人沒有這等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