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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歷自家慘事,本已生無可戀,之所以殘存至今,只是希望這善惡平於在世間。
公道自在人心,眼前能有乾坤朗朗罷了!”
“那,若善惡不平,公道不在,乾坤暗淡呢?”
沈秋問到。
仇不平長笑一聲,他意味深長的說:
“那就要有人站出來,替老天開眼,斷盡人間不平,平去天下是非!只是,那個人,肯定不是仇某就是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
仇不平擺了擺手,他對沈秋的答案很滿意,但他不想再繼續談下去了。
他對沈秋說:
“沈少俠,我這一路觀你使刀,雖然還顯生澀,卻已然有了一絲刀術大家才有的韻味。
想必你是機緣巧合之下,感悟到了某種長於廝殺的刀意,對吧?”
沈秋點了點頭。
這種事不需要隱瞞,也瞞不過一位天榜高手。
“那正好。”
大當家活動了一下手指,對沈秋說:
“我過幾日,要去沂水阻攔北朝精騎,你與我一通前往,如何?”
“父親,沈秋大哥已經決定和我一起幫你了。”
小鐵立刻開口說:
“他說這一趟,是要還你恩情的。”
“恩情什麼的,剛才那番話已經還了。”
仇不平搖了搖頭,他解釋到:
“我只是見沈秋少俠與我兒關係非同一般,便想要藉此機會,助你掌控那兇戾刀意罷了。
若真要感激我,以後便好生教教我這魯莽的兒子。
他若有你五分見識,我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沈秋點了點頭。
仇不平前走幾步,突然並指為劍,向前空砍一記。
在銳利破空聲中,他說:
“這武學之道上的‘意’之境,本不是你們這等武藝能接觸到的,但既然今夜聊到這個,我便將我的經驗說上一說。
何為意呢?
我覺得,便是真髓二字。”
仇不平看著頭頂皎月,他對沈秋和小鐵侃侃而談的說:
“你等兩人行走武道,若到某一日,對於自己武藝有了獨特的瞭解與運用之後,就不再拘泥於一招一式。
所謂落日海潮皆為風景,花木草石皆可為劍,絕技妙招更是信手拈來。”
仇不平的手指輕輕一擺,便有氣勁衝來,銳利無比,就如長槍穿刺,沈秋忍不住仰起頭。
而小鐵則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但那手指,明明距離兩人還有數丈之遠。
“上面那些話,都是一位故人說給我聽的。”
仇不平輕笑了一聲,收回手指,背在身後,對沈秋和折鐵說:
“而對於‘武意’,我也有自己的理解。
當我對自己的槍術瞭解已到最深處時,我對於戰機的把握便越發完美,在那槍術招式揮舞的基礎之上。
我再近一步,便有了獨屬於自己的‘武意’。”
“沈秋,你可看好了。”
仇不平朝著沈秋走出一步,身上殺氣聚散而出,就像是某種無形之物,將沈秋拉入特殊感官之中。
他身邊的小鐵卻毫無察覺。
在沈秋眼中,眼前慢步走來的仇不平,就像是化身為一把破天長槍。
每走一步,銳利氣機便膨脹一分。
三步之後,沈秋的額頭滲出點點冷汗。
他感覺眼前有隻亮銀槍已經鎖定了他,就如鷂鷹鎖定了獵物,猛虎即將探爪。
不管他往哪裡走,不管怎麼格擋,不管他怎麼閃避,都會被那致命一槍刺穿心臟。
“凡有武意者,與之比鬥。
就如羚羊掛角,月映深潭,又如落入棋盤,淪入泥潭。
一開始便會落入對方的‘意’中,一切反擊對抗都被對手掌握,縱使你有千般妙法,也難以突圍。”
仇不平的聲音在沈秋耳中響起。
一起出現的,還有兩根探來的手指。
沈秋也舉起手掌,如握長刀,真氣爆發之間,朝著仇不平砍出一刀,想要把眼前這杆“槍”擊退。
“啪”
手刀砍出,卻被那手指輕易撥開。
兩根手指就如長槍出手,速度很慢,卻無法抵擋,最終輕輕點在了沈秋心口。
所有的奇異感官,那股沖天殺氣,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