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取了信,這會想必北朝軍將至的訊息,已經被仇不平知曉了。”
“很好!”
趙廉摸著呼吸,眯起眼睛,說:
“那耶律宗,想要趁著本候和是非寨拼個兩敗俱傷,再來摘下桃子,本候便將計就計,使那些北朝蠻子,先和是非寨殘兵拼上一拼。
到那時,不管誰勝誰敗,本候都可以做那黃雀。
若能得勝,整個齊魯的二十載混亂局勢,也能一戰而定!”
親信自然是不敢對這種事表達自己看法的。
他倒是覺得,自家侯爺這如意算盤打的太好了,只是是非寨和北朝,萬一打不起來呢?
或者說,那是非寨已經被打殘了,面對如虎似狼的北朝精銳,到底敢不敢再打一場?手機端/
威侯倒是很有信心。
尤其是在之前,看到仇不平統帥是非寨殘兵擊退南朝精銳時,他對這個計策的信心越發足了。
“無上十二器,百鳥朝鳳槍。”
趙廉一臉遺憾的拍了拍桌子,他說:
“真乃兵家寶器,只可惜,落入了那仇不平手裡,我朝若能得那寶兵,驅逐韃虜,恢復江山,也未嘗不可啊。”
感嘆完了之後,趙廉起身套了件衣服,便往營寨邊緣處走去。
這裡是那些投了南朝的是非寨頭目和兵卒所在的地方,距離大營有段距離。
趙廉也不理會那些頭目,而是直入這處營寨深處,他揭開帳篷,迎面就是一股濃重藥草味。
在帳篷中,精赤著上半身的鬼書生吳世峰,正跪在地上,朝著是非寨的方向祭拜。
他身上也是大面積燒傷,一張臉被燒了大半,看上去形似厲鬼一般。
只是被當夜突入山寨的南朝軍士救助及時,這才保了一條命。
他此時這樣子,倒是與他的綽號有幾分相似了。
趙廉笑眯眯的站在帳篷邊緣,也不去阻止吳世峰祭拜死去的同袍。
那鬼書生一舉一動都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這一點從他抽搐的臉頰就看得出來。
但即便是忍受著燒傷帶來的極度痛苦,鬼書生祭拜的動作依然肅穆,頗有股學士之風。
在他身前,擺著幾個牌位。
有他二哥劉俊山的,還有兄弟錢柺子的,剩下的幾個,便寫著是非寨三個字,香燭點燃,紙錢灰燼紛飛。
吳世峰三跪九叩,勉強成禮。
“我聽聞你昨日清醒後,欲要服毒自盡?”
威侯把玩著手裡的鐵球,他說:
“是覺得自己虧欠了仇不平?還是覺得自己鬧出這事,對不起同袍兄弟?”
“你等為何要救我?”
鬼書生盤坐在地上,背對著威侯,他用沙啞的聲音說:
“當日約定好,我助你們破寨,但我生生死死,卻也不值得侯爺如此上心吧?”
“世峰這話就沒道理了。”
威侯笑眯眯的走上前,坐在椅子上,對鬼書生說:
“老夫觀你乃是真正的忠義之士,也知你不會歸降我朝。
老夫救你,不是圖謀你什麼,只是天下已經紛亂至此,不忍見忠義之士就此殞身罷了。
你傷好之後,自行離去便是,老夫絕不阻攔。”
威侯這話說完,鬼書生便冷笑了一聲。
如他一般多智的人,怎會相信這等鬼話?
趙廉也不在乎吳世峰的譏諷,他拍了拍膝蓋,說: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無所謂。
只是有一事,老夫要告知於你,那北朝大將耶律宗,正帶著兩萬精騎,朝你是非寨去了。
便如我朝一樣,北朝也一直覬覦齊魯之地,而不拔了是非寨,他們永遠別想真正佔據齊魯。”
趙廉眯著眼睛,說到這裡,便不說了。
眼前鬼書生逼著眼睛,思索片刻,他說:
“侯爺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做黃雀了?”
“哈哈,果然聰慧。”
趙廉哈哈大笑,甩手丟出一物,正丟在鬼書生腳下,他說:
“這虎符能調動我營中三支人馬,再算上隨你一起來的那些義士,也能組成六千餘人
你也看到,老夫受了傷,不能上陣,接下來這一戰該如何打,老夫就交給你。”
威侯轉身把玩著手中鐵球,頭也不回的說:
“本候知你忠義,便全你忠義。
何從何去,世峰自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