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精。
你倒好,只是初涉機關術,便一個勁想著偷工減料,要是在墨門裡,你早就被那些老不死的東西打死了。”
“你們只是觀念陳舊罷了。”
沈秋也哼了一聲,他說:
“你自己都說了,做一個精緻的武衛需要大半年,但做這些劣質傀儡,只需幾天的功夫。
等你造出一個合格武衛,我已經弄出幾百個傀儡了。
也許我這幾百個傀儡還打不過你的武衛,但要是丟到戰場上,我就不信了,你一個武衛殺人的速度,能趕上我幾百個傀儡?”
“這墨家機關術,在我看來,本就是戰陣之學,用來攻城掠地再好不過,你們卻非要把它當成江湖秘籍。
敝掃自珍,真是走錯了路。”
沈秋越說越起勁,他擦完了刀,便對艾大差說:
“就如你這等機關術通天的人物,只要你想,便能一人成軍。
管他什麼江湖大派,魔教七宗,一人殺去,便能屠滅宗門,若是入了世俗,便是國之重器。
什麼封侯拜相,榮華富貴,那也只是頃刻之間罷了。”
艾大差聽沈秋給自己吹牛逼,也不回答,手頭工作卻沒停下。
小半個時辰之後,一架劣質傀儡便製作完成。
論起精緻程度,比秀禾機關人簡直是一個地,一個天。
這玩意就是掏空血肉,將機關器物,發條彈簧等等裝進去,也不留經絡血管。
舍了真氣,只留骨架,身上也藏有各種機關兵刃,但卻不能像秀禾那樣自己動。
篡命蠱也是珍貴之物,自然不能用到這些低階傀儡身上。
它們裝有發條,能自己蓄力,但卻如提線木偶一樣,需要他人操縱,沈秋看到艾大差如彈琴一樣,揮動五指,那傀儡便站起身來。
臉上都佈滿了各種縫合痕跡,眼眶裡也沒有眼睛。
取而代之的是兩個竹管暗器,看上去滲人的很。
這東西,就是留了人體構造。
但實際上,它就是個人形的機關造物。
並不智慧,只能按照設定好的方式,一板一眼的攻擊。
除了力氣大,防禦高,不怕刀劍劈砍之外,幾乎一無是處。
“噌”
伴隨著艾大差真氣注入這傀儡中,它的雙手雙臂上同時彈出數把利刃,看上去倒是有些威武。
“你是用真氣化作‘絲線’,來操縱傀儡的嗎?”
沈秋看著在艾大差的指揮下,那傀儡做出種種動作,還有骨骼與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音,他好奇的問到:
“這也是墨家的武藝之一?”
“並非。”
艾大差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粗製濫造的傀儡。
在他這等機關大師眼裡,這玩意就像是一團散發著臭味的垃圾,簡直臭不可聞。
匠人精神嘛。
自然不能允許自己做出這等粗糙之物。
他隨口說道:
“只是真氣運用的一種技巧,墨家人管它叫‘公輸巧手’,據說是墨門第二任鉅子公輸班參研出的。
不過講究苦練還有天賦,尋常弟子也能學,只是真氣不夠,很難學會罷了。”
“教教我唄。”
沈秋突然說了一句。
這讓艾大差停下了手裡動作,他目光詭異的看著沈秋,他說:
“你知不知道,偷學他門武藝,在你們這些江湖正道眼裡,可是重罪!
你是失心瘋了不成?”
“拉倒吧。”
沈秋擺了擺手,他說:
“我師父死了快一年多了,你莫不是以為我這身武藝都是自己悟出來的不成?
再說了,什麼正邪之分,在我看來也太滑稽了。
學武的,是人,就好似人持劍傷人與行善,都是自己的選擇,不去怪持劍的人,反而怪罪劍。
這豈不是腦子壞了?”
他聳了聳肩,自顧自的說:
“我是不信,江湖人入了正道便不做壞事,也不信魔教裡都是一群狼心狗肺之徒。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好人壞人?
無非都是目的,行事風格不同罷了。
難道你們魔教邪異,就連武藝都能誘惑人心不成?學了便會變成十惡不赦的妖人?我看不至於吧?”
“嘿,你這撲街的想法,倒是和其他人有些不同,我張大哥也說過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