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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寨近期有些事務要做,就不請各位上山了,一會我是非寨自有謝禮奉上,此番還感謝各位好漢助拳。”
“無妨,無妨。”
浪僧從馬車裡走出,他帶著一臉出家人的溫和表情,拄著黑色佛棍,對劉俊山豎起手掌,做了佛家禮節。
他說:
“河洛幫的人,自然不會貿然踏入是非寨裡。
只是,貧僧不算是河洛幫的人,只是有些關係,而且我也是受人之託,護送折鐵小兄弟。
貧僧可否跟著小兄弟一行,入是非寨中?
待小兄弟家事安好之後,貧僧定立刻下山。劉大王可否行個方便?”
“別叫什麼大王之類的,我們是非寨不興這個。”
劉俊山騎在馬上,對浪僧擺了擺手,郎木頭在旁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劉俊山便點了點頭,對浪僧說:
“大師既然是折鐵信任之人,還為我兄弟辦了慰靈儀式,便隨我等上山吧。”
一行人交代完畢,便在嘍囉們的護衛下,坐上船隻,過了河道水澤,停在青龍山下的碼頭上。
然後便要爬山了。
是非寨本部位於青龍山半山腰上,為了方便進出,他們還在過去十幾年裡修了條路。
路面很是寬大,也不陡峭,能直入半山。
只是在這道路上設了三重關隘,還有類似於城門的土石城牆與厚重大門。
在各個要害之地,也都有頭目率著嘍囉看守,多備滾木礌石,顯然是為可能出現的入侵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那些山寨中人,手持長矛大刀,還有的用斧子,棍棒。
雖然穿的亂七八糟,也不甚威武。
但一個個精氣神十足,偶爾喊起口號來,也是聲壯如牛。
這麼多精銳漢子聚在一起,倒不像是一般的山寨匪幫,卻像是一支真正的敢戰之軍了。
花青公子搖著摺扇,就像是來踏青一樣,他一邊觀察著上山之路,一邊對身邊同樣觀察的浪僧說:
“這是非寨雖是綠林,但行動之間卻行軍法,一動一靜都有章程。
單是看外表氣勢,都與我在臨安見過的龍武軍沒有差別。但那龍武軍,乃是南朝禁軍,國主親衛
真是難以想象,這混亂之地,居然能聚出這等聲勢,難怪是非寨能在此處抵擋北朝南朝十幾年,還徹底站穩了跟腳。”
浪僧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他也說到:
“貧僧遊歷天下,也見過北朝精銳,確實如公子所說,這是非寨的嘍囉,也算天下強兵。
只是數量少些,我在洛陽聽聞,這是非寨聚眾精銳有5000多人,剩下的萬餘人,也都只是搖旗吶喊罷了。”
“大師說的差了。”
花青公子合起摺扇,搖了搖頭,他說:
“這是非寨畢竟只是綠林勢力,又怎麼能和南朝北朝這樣的家國比軍力?
有5000敢戰之士已經是了不得了,縱橫齊魯不在話下。”
“只是”
花青走在半山腰的山路,回頭看了看遠方光景,他說:
“我們一路行來,也聽說南朝調兵四萬,要覆滅是非寨,北部之外,又有北朝精銳在旁窺探,這一戰下來,也不知道是非寨還剩幾人?”
“呵呵,這打仗之事,就不勞公子擔心了。”
走在前頭的劉俊山冷笑了一聲,他說:
“諸位還是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下了山之後,別到處亂說就是。聚義廳就在前方,大當家正在等待,諸位隨我來吧。”
小鐵的表情變化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跟著劉俊山走入眼前三層小樓。
剛一進入,眾人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們向前看去,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穿著黑色長衫的人,正在水盆中洗手。
在他身側,站著一個消瘦的,握著白紙扇的文士。
見劉俊山前來,三當家吳世峰便喜悅的對結義哥哥說:
“二哥,你怎才來?
大哥剛孤身入南朝軍營,取了那趙廉麾下副將的人頭,殺傷數百,得勝回來,震動賊兵,逼得趙廉前鋒後撤十里!”
“啊!”
劉俊山看到旁邊嘍囉捧著的盒子,裡面放著一個人頭,他面露喜色,便抱拳對眼前那人說:
“大哥威武!”
那高大人影用手帕擦了擦受傷水漬,那一盆水已經被染成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