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僧站在樹下,看著眼前被他打暈的錢柺子和受傷昏迷的郎木頭。
他臉上有一抹怪異的表情,手中佛珠轉動也越發頻繁。
之前看那錢柺子說話的神態,不似是在撒謊,也就是說,這夥是非寨的積年悍匪,或許真的不是為了傷害那折鐵少年而來。
這卻是超出了浪僧的思考。
他之所以要在這裡攔截這些匪徒,便是要行那“雪中送炭”之事。
借這兩個高階頭目的腦袋,來和範青青一行打好關係。
但此時,得窺一絲真相,反而讓浪僧心裡有了更深的思考。
這件事,裡裡外外透著詭異!
那是非寨寨主,不平槍仇不平,乃是天下有名的高手,若是他邀請其他天榜或者地榜,前往是非寨做客,倒也還說得過去。
但這仇不平何等身份,又是發了什麼瘋,非要邀請一個不名一文的江湖少年,前往是非寨“做客”?
而且這高階頭目還說是“寨主的貴客”。
若這說法是真的。
那就證明,浪僧看走了眼,那個折鐵少年,絕對不只是天生神力,筋骨奇特,引得青陽魔君萬里追蹤那麼簡單了。
據說那孩子是個孤兒
或許,他的長輩,和仇不平也有些關係。
浪僧眯起眼睛。
他覺得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若這是真的,那麼他也許能借著這份關係,再和是非寨搭上一絲緣法。
這樣的話,自己的侄女雷詩音,若有不忍之事,興許除了涅槃寺之外,還能再多一根救命稻草。
這仇不平,一向不和魔教多往來。
以那不平槍誓要鏟盡天下不平事的桀驁性格,就算是直面桃花老人,怕也是不懼的,畢竟他手裡也有無上十二器呢。
浪僧越想,心裡便越發欣喜。
這一趟前來,居然還有此等意外收穫。
看來,自家詩音侄女果然命中有福。
浪僧心裡有了定計,便宣了聲佛號,將黑色佛棍背在身後,伸手抓起兩個昏迷的高階頭目,展開提縱,朝著小鐵那邊飛掠而去。
不多時,身上僧袍染血的浪僧,便出現在了對峙的雙方眼前。
青青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她認識眼前這個和尚。
在雷府的時候,詩音為她專門引薦過,這位據說是詩音的叔叔,很是疼愛她。
但這和尚,怎麼會出現在齊魯之地?
“阿彌陀佛,青青姑娘,別來無恙啊?”
浪僧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搭配他僧衣上的血跡,看上去有些怪異。
他將手中兩個昏迷的頭目丟在地上,便對青青解釋到:
“我詩音侄女放心不下你和你兄長,便求了我,來暗中保護你們。
我方才在幾里外,遇到了這兩個是非寨的悍匪,恐懼他們會傷害你等,便出手擒住了他們。”
“啊,這樣啊。”
青青聽到浪僧說,他是被詩音求來保護她的,心中一暖,便對浪僧抱了抱拳,她說:
“那就多謝大師了,也要謝謝詩音呢。”
“無妨,無妨。”
浪僧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青青身後的小鐵,他說:
“你和詩音乃是閨中好友,便如她一般,稱呼我叔叔就行,或者叫我法號‘恨命’。
不過我還要說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浪僧看了看周圍那些聚在一起的匪盜,又看了一眼站在路邊搖著扇子的花青公子,對眼前眾人說:
“我從這兩個匪盜頭目這裡,聽說了一件怪事。
他們不是來傷害折鐵小兄弟或者青青你的,相反,他們說,他們乃是來接折鐵小兄弟,前往是非寨做客的
還說,折鐵小兄弟,乃是是非寨寨主的‘貴客’!”
浪僧的話音剛落,那個被點中穴道,無法動作的小頭目便梗著脖子喊到:
“聽到沒!你們這些傢伙,我等可沒說謊!”
小鐵和青青一時間有些尷尬。
青青有些抹不開臉面,小鐵倒是老老實實的對那小頭目說:
“此番是我等做差了,都是我的錯,還請好漢不要怪罪我兄長和青青。”
“你們殺了我兄弟!”
那小頭目咬著牙說:
“都是除暴安良的好漢子,卻無端死在你們手中,就一句道歉就完啦?”
“若是沒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