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好漢,算的雷爺將手中底牌,已經盡數拿出。
“再說了,你這多年練武不勤,讓你上陣搏殺,怕是要丟了性命。”
浪僧語氣輕快,對背後雷爺說:
“當年結義時,貧僧可是發下誓言,要護你周全的。阿嬌死時,也請求貧僧看著你,讓你不要發瘋
如今這情況,我怎能讓你一人赴死?”
雷爺也是臉色微變。
他看著眼前那些虎視眈眈的魔教高手,他緊了緊手中單刀,說:
“還在記恨,當年我搶走阿嬌的事?”
“當然恨!怎能不恨?”
浪僧微閉著眼睛,體內佛家真氣運轉著,他說:
“但再怎麼恨,你依然是我兄弟。
不能看你沒個下場。我兩已護了詩音十多年了,這江湖風雲變幻,怕是再也護不住了。如此這般,往來江湖,我也累了。
我也想去,陪著阿嬌,免得她一人在黃泉寂寞。
只是以後詩音未來為何,該怎麼走一生,卻不是我等能管得了,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唉”
雷爺哀嘆一聲,他看也不看周圍逼上來的魔教高手,他說:
“沒能親眼看到詩音成親生子,真是畢生憾事,但,都到這會了,我心裡那個疙瘩,便要問你一問。
你老實告訴我!
詩音到底是我的女兒,還是你的女兒?”
“嗯?”
浪僧拄著佛棍,語氣低沉的說:
“都死到臨頭了,心裡還想這個呢?該說你心大,還是該說你發瘋?”
“沒辦法啊。”
雷爺哈哈大笑,在白馬寺漸漸騰起的火光中,他看著手中單刀,那刀刃上,反射出自己那張渾圓的臉,他說:
“你對詩音如此鍾愛,我又如何能不擔憂?若是阿嬌當年揹著我和你有些事情,那我又該怎麼辦?
總不能臨死前,還帶個綠帽子吧?”
“胡說什麼!”
浪僧罵到:
“別辱阿嬌清白。”
他環視四周,看著那些虎視眈眈的賊人,他突然輕笑一聲,說:
“二弟,你看,咱們只有兩人,這眼前賊子勢大,來了一十二個高手,我勉強能殺了兩三個,剩下的都交給你,能對付嗎?”
“能啊!”
雷爺拄著刀,往前走出一步,在火光倒映中,那圓圓的臉上,盡是一抹猙獰。
一股浪蕩豪氣,也自這大龍頭渾圓的軀體中散發出來。
雷爺活動著短短的脖子,說:
“大哥放心廝殺就是,看咱老雷手段吧!”
下一瞬,雷爺,浪僧同時起身,飛射向兩個方向。
在那被點燃的白馬寺廂房火焰升騰之間,兩人就如當年年輕時,相約行走江湖那般。
主動迎上強敵,心中已無畏懼。
只是時光荏茬,物是人非。
當年英俊帥氣,油頭粉面的後生,也變得肚子肥碩,風流不再。
當年沉穩可靠,謀定後動的大哥,也已遁入空門多年,斷不得紅塵,難得清靜。
但在眼前這刀光劍影,喊殺聲中,兩人似又從未變過,依然是那初入江湖,滿口義氣的同行兄弟。
河洛幫眾喊殺震天,也不顧實力差距,就那麼隨著幫主衝殺而來。
血光四濺,修羅地獄似是大門洞開。
刀光閃過,寒氣縱生,佛棍揮舞,有死無生。
以兩人之力,對搏魔教一十二名高手,還有近百精銳,這幾乎就是送死一般。
但那又如何?
漫長一生裡,總有些仗,是你不得不打的。
百般算計,終抵不過命數如此,到頭來,為了寶貝閨女,他們這對老爹老叔,還是得提刀上陣,血戰一搏。
既躲事到臨頭,躲不過去,不如就放手狂戰,也免得這些魔教賊子,小看了他兩河洛豪俠。
權當是舍了生死,全了義氣。
若有來世
再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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