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癢的人。
若真攻入洛陽,想要曲邪按計劃行事,很難很難。
門主苦心孤詣,想要讓五宗重聚,但如今這聯合還很鬆散,各家也不一定會賣死力,自老門主神隱後,這七宗聯合早已名存實亡。
門主想要重新成事,便不能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
“是,我知道。”
張楚並未因為楊北寒唱反調,就變得惱怒。
相反,他表現的非常謙遜。
他扭頭對楊北寒點了點頭,說:
“我知北寒叔的意思,小覷天下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已經付出過代價了。”
他看了看左手的兩根手指,說:
“北寒叔不必擔心,我對於最壞的情況,已經有所準備,也自有我的一份謀算,這次進攻洛陽,乃是我在五宗中多方斡旋,這才促成的大行動。
每個參與其中的人,自然都希望它能順順利利。”
張楚摩挲著有胡茬的下巴,他說:
“但這戰陣之事,誰又能說是十拿九穩?若是真不幸失敗了”
“怎能失敗?”
張楚的話,被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穿著一身黑衣的通巫教主高興,龍行虎步的走入這營帳中。
在他身後,跟著通巫教的數位高手。
一個個氣息內斂,散發著陰森之氣,都是真正好手。
高興走入營帳中,那些高手就停在營帳之外,護衛在那裡,寸步不離。
“張楚賢侄,你之前在燕京,可是向本座許諾,這洛陽之事,十拿九穩。”
北朝國師扶著腰間骨刀刀柄,他身上雖無寒氣縈繞,但那雙眼睛卻呈灰白色,乍一看下,像極了一塊凝結的冰川。
他說:
“本座看在數位宗主都已加入,又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這才不顧朝中重臣反對,盡起中原大軍,助你成事。
這事到臨頭,你卻告訴本座,還有‘不幸失敗’這一說?莫不是,在戲耍本座不成?”
高興的朔雪玄功大成,已無一絲寒氣外溢,僅從外表看,就像是個普普通通的遼東漢子。
但這拉下臉時,卻又自有一分威嚴冷冽。
面對他的質問,張楚毫不緊張,早有腹稿,他說:
“教主,你乃一國國師,便自然知道,這天下大勢,又豈在一城一池的得失上?
此番我等突襲洛陽,引得南朝在中原的守備防線被撕開,只要那鄭州大將率軍趕來支援,我對你北國的承諾就已經完成了。
我等齊聚洛陽,但洛陽也不過是個餌罷了。”
張楚看著營帳中懸掛的中原地圖,他說:
“北國從鄭州,開封一線南下,繞過洛陽,大半個中原便盡收囊中,佔了中原,便可和齊魯軍團南北呼應。
到時不管是攻伐淮南,還是直入瀟湘,不管是攻佔齊魯,還是殺向江南!
這天下大勢的主動權,不都已經落入國師手中了嗎?
在國師定下這洛陽方略時,北國大事,就已定矣。”
“呵,你說的輕鬆。”
高興並非不知兵法,只知練武的莽漢,常年做北朝國師,還輔佐過一代雄主耶律崇,自然不是好蠱惑的。
他冷笑著說:
“若是按你的分析,那關中天策軍,莫非就要坐看我朝大軍入中原?不拔了那個釘子,就算我國朝真入主中原,本座依然寢食難安!”
這話說得張楚眼中盡是無奈。
這個老狐狸。
當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但他也早有腹稿,面對高興冰冷的注視,張楚揹著手,輕聲說:
“待北國攻略中原之日,我七絕門在西域囤積多年的‘魔兵’,也會從西域甘肅一帶殺出,直逼關中!
他天策軍再怎麼厲害,也不能兩線開戰吧?
國師,你看,這就是我所說的天下大勢”
“好!賢侄當真好謀算!”
高興得了張楚保證,這才露出豪爽笑容,他使勁拍了拍張楚肩膀,大聲說:
“那本座,就陪你在這洛陽,與那些正派人士,好生玩上一玩!賢侄,你可真有定國安邦之才,沒有辜負你父親的天下威名!”
張楚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那酷似張莫邪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他語氣謙遜的說:
“我也不敢貪天之功。
我父當年早已佈下了席捲天下的一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