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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義氣

邪了?

張莫邪那一代奇人,都沒這麼折辱過咱老張呢!”

大龍頭瞥了一眼楊北寒藏身的黑暗,他說:

“北寒長老,你少說幾句吧,我就告訴你,今晚是咱老張看在張莫邪的面子上,饒你一命!

滾吧!休要聒噪!

若是惹得老張怒起,今晚拼著性命,也要把你留在這!你身上那傷,又瞞得過誰?”

說完,揚眉吐氣的張屠狗心頭再無陰沉,反身掠向白馬寺,一身蓮花落輕功輕點屋簷,當真如步步生蓮。

載著這江湖最厲害的叫花子,飛向結義兄弟搏命之處。

在他身後,楊北寒一臉陰沉的,從藏身地站起。

手中酒葫蘆下移幾分,露出胸口劍傷。

山鬼那一劍,實在太狠辣。

讓他連隱瞞身上傷勢都做不到,連張屠狗這等弱他好幾分的地榜高手,都看的一清二楚。

“饒我一命?”

七絕長老扣緊手中酒葫蘆。

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被一個叫花子如此折辱過?

但如今情況,形勢比人強,沒能唬住張屠狗,當真是隻能忍著。

“呸”

楊北寒捂著心口,往後方飛掠幾丈,心中暗下決心,若是下次遇到,定要好生炮製一番這張屠狗,只是,丐幫已下了決心,站在正道那邊。

這讓魔教這方又斷了一分力量援助。

真是麻煩。

“唰”

張屠狗在白馬寺的院牆上借力一次,越上被封凍的燃燒樓宇,此處濃煙陣陣,讓人呼吸不暢,他向下看去,在那寺廟邊緣,正有搏命死鬥。

身穿黑衣的河洛幫人,正以搏命之態,和魔教教眾死扛,雙方已經殺紅了眼,這千年古剎後院裡,已經是橫屍遍野。

“雷烈!”

張屠狗看到場中形勢,頓時牙呲目裂。

河洛幫大龍頭雷烈,已是油盡燈枯,斷了條腿,瞎了隻眼睛,和浪僧互相攙扶著,正被幾名魔教高手連番攻擊。

他手中長刀已經沒了章法,只顧著四處亂舞。

而浪僧更慘些,左臂被齊根砍斷,胸口也是佈滿寒霜,僅剩手中抓著斷裂佛棍,託著雷烈,將真氣注入兄弟體內,供他繼續廝殺。

在兩人身旁,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具慘烈屍體,看那樣子,都是被雷烈和浪僧亡命死鬥擊斃的魔教高手。

這兩人到底殺了幾個?

竟把自己弄得如此悽慘。

眼見這兇戾場面,張屠狗心中也是怒火橫生。

他還未發跡時,是雷烈出手相助,稱之為知遇之恩都不為過,待當上丐幫大龍頭,又是河洛幫慷慨解囊,助他度過最落魄的時光。

雷烈浪僧,又與他出謀劃策,把丐幫越做越強,還使了手段,讓他張屠狗以乞丐之身,登上正派十大高手的名聲。

沒有雷烈,浪僧,就沒有今日這譽滿天下的丐幫,也沒有他張屠狗的今日。

那是他命中貴人,和張莫邪一樣,若沒有他們,張屠狗終此一生,怕也只能混個肚圓,哪有今日的氣派。

更別提

那困守廝殺,油盡燈枯之人,還是他張屠狗的結義兄弟。

哪怕帶著利用之意又如何?

難道就是假兄弟不成?

“爾等賊子!受死啊!”

張屠狗抓起青竹棍,從樓宇上一躍而下,衝入雷烈身旁,一根青竹棍,在手中翻轉亂舞,體內混天功真氣爆起,甩的周圍煙塵血漬四濺開來。

他心中怒火熊熊,出手自然毫不留情。

那青竹棍帶起呼呼風聲,打在四周地面,蕩起陣陣迴音,每一滾都將真氣注入地表,引得磚石崩裂,又有真氣自地下竄動數尺,從那魔教人腳下射出。

就如暗箭發射,難以抵擋。

十二高手,與雷烈,浪僧拼死一戰,現在只剩下六個,還人人帶傷,眼看要把這兩個瘋子打殺當場,但又半路殺出個張屠狗來。

丐幫,不以武功見長。

但也不是說,丐幫就不會武功。

這從地下帶起真氣突襲的蓮花棍,也是武林一絕,魔教人被地下不斷衝出的混天真氣衝的七零八落,一時間手忙腳亂。

張屠狗眼中兇光一閃,待蓮花棍衝散陣型,手中青竹棍便姿態一變,在空中抖落幾點繁星,竟是像使槍一般,狠狠點在一名魔教高手胸口,將他打退數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