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身上插滿了針。
都是細長黑針,雖然並未淬毒。
但那些針以精妙的手法,刺入他身體周身大穴,不但阻斷了真氣執行,還讓肌肉麻痺,甚至連觸覺也喪失了一些。
他只能如植物人一樣,躺在椅子上,連手指都動不了。
這魔教妖人的手段,還真是千奇百怪。
沈秋心中思索著逃脫之策,但卻怎麼也靜不下心,因為身邊有個話嘮,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說話。
張嵐被困在別館裡好幾天了,張楚下了命令,根本沒人理他。
這會剛好有個“伴當”在身邊,便也顧不得沈秋,不斷的對他說著話。
“你看我們都要死了。”
同樣是植物人一樣的張嵐,帶著哀求的聲音,對沈秋說:
“我哥哥那個性格,再沒人比我更清楚,就算我們去了西域,被問清楚他感興趣的問題之後,我等還是脫不開一個死掉的下場。
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滿足我生前的最後一個願望。”
落魄的惜花公子看著閉目思索的沈秋,他說:
“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是從哪裡得到那塊玉的?求求你,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沈秋被他煩得不行。
便睜開眼睛,艱難扭頭看著張嵐,他問到:
“我憑什麼告訴你?你在長沙還欲害我!
這七絕門妖人定然也是你勾引到蘇州的,還有那卻邪刀主憂無命我都不知道我在哪裡惹了你,讓你對我如此‘不離不棄’!”
沈秋冷聲說:
“你我無冤無仇,你卻害我至此,若我還能動,此時定然要掐死你!”
“那便掐死好了!”
張嵐並不惱怒,語氣反而更低沉,他眼見沈秋不理他,便又說:
“這事是我不對,但張楚不是我引來的,是另一個人,我也不知情,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也是受害者”
“你是活該!死了更好。”
沈秋哼了一聲,便重新閉上眼睛。
“你那塊玉,是我父親的!”
俊秀臉上還有血汙的張嵐,咬著牙說:
“我父親就是張莫邪,你想必聽過他的名字,我親眼見過我父親把玩那塊玉,但他失蹤了。
我只是想知道,我父親是不是還活著?
你怨我也好,恨不得殺了我也好,都隨你去。”
他說:
“但我今日,不是以魔教中人的身份,而是以身為人子的身份祈求於你,沈秋,你就告訴我,關於我父親的事情。
讓我死而無憾,黃泉路上,也不做個枉死鬼。
若還有來生,我必結草銜環報答於你,如何?”
張嵐的語氣悽悽慘慘,顯然已是絕望。
但沈秋並不答話。
這讓惜花公子眼中悲傷更甚。
他閉上嘴,低著頭,悲從心來。
一想到自己未來暗淡,連收養的12位絕色美人,都被張楚送了出去,此時怕已經是被曲邪老魔糟蹋了。
可憐無辜如畫女子,卻因自己之故,竟結局如此悽慘。
他越想越難受,再加上被鬼影針封住身體已經好幾天,肌肉控制力度下降,一時間竟然哭了出來。
眼淚順著他沾著血汙的臉頰流淌下來,再沒有一絲魔教公子該有的氣度。
“哭什麼哭!娘們一樣!你說你是張莫邪的兒子?不會吧?虎父怎會伸出你這樣的犬子?”
沈秋閉著眼睛罵了一聲,見張嵐悽悽慘慘,也被煩得不行,便說到:
“你爹還活著,應該還活的很好吧,雖然我也不能確定,我是不是真的見過他”
“唰”
張嵐猛地抬起頭,那悽慘的臉上滿是驚喜。
之後任憑他再問,沈秋便再不開口。
但饒是如此,張嵐內心的苦楚,似乎也被這個得到確認的訊息一掃而空,一片絕望的眼中,也有了光彩。
這讓偷偷打量他的沈秋不住搖頭。
這傢伙
是個媽寶,呃,爸寶更合適一點。
做了那麼多事情,居然就是為了確認老爹的訊息,就是為了知曉爸爸在哪裡?
這個單純的出發點,讓沈秋對這不著調的張嵐,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評價了。
“砰”
房門被推開,揹著木盒子的苦陀擺了擺手。
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