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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萬丈紅塵打個滾

洛陽碼頭上,一艘船緩緩靠岸。

在邊緣船艙中,劉卓然正半倚在桌邊,抱著手中長劍,閉著眼睛,回憶著一個月前,自己在南海家中,與父親深談的場景。

還有父親說的那些話。

“我兒想要在家孝敬父母,好生過日子,為父心中自是歡喜,你母親也是高興的很。

但,我兒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大好年華又豈能浪費在這南海邊地?

為父觀你歸家這兩月,總是鬱鬱寡歡,強顏歡笑,便知我兒心中還是意難平。”

“我兒自小便去了蓬萊仙地,見識了仙家風景,眼界自然非同尋常,雖說遭了難,落了紅塵,但我兒還是人中龍鳳,必不是池中之物。”

記憶中父親笑眯眯的,語氣溫和的對他說:

“如今,我劉家回了南海,劉掌門又不計前嫌,重新接納我等,還讓為父做了劍派管事,大家都是瓜蔓子親,在這筆架山下生息,也算是有了個退路。

我兒心中不必擔憂家人。

聽為父的,出去看看這大好河山,好好見識一下人間風物,也算是補了我兒這些年生長的疏漏。

若我兒一番遊歷,還是想要回家侍奉,過過安生日子,我和你母親也不會攔你的。

這一趟劍派中人,正好要去洛陽參加那中原武林大會,我兒便跟著去,你之前是世外之人,從未走過江湖。

這趟就好好感受一下咱們這人間江湖吧。”

但劍君,以前對這片紛擾江湖,並沒有什麼喜歡或者嚮往之意,之前總在雲端的人生又被打落塵埃,此時正是人生低谷期。

性子也從冷漠變得有些沉默,對於自己的機遇變化,自是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說白了,就是心中茫然。

不知該往哪去,也不知該做些什麼。

他雖脫離蓬萊,但記憶中還有蓬萊劍典這等世間奇武,很難不被有心人惦記,這趟被父親推著離了南海,也是存了幾分避禍的心思。

而父親的心思,劉卓然也是知道的。

“砰”

就在劍君心中思索之時,船艙的門被推開。

一個與他差不多年紀,穿著南海劍派長衫,下巴留著鬍鬚的人站在門口,揹著把劍,那張還算端正的臉上,盡是疏離。

看向劉卓然的眼中,還有股說不清的快意。

“劍君大人”

那人拉長聲音,說:

“咱們到了,快紆尊降貴,隨我們這些俗人下船吧。”

話裡盡是陰陽怪氣。

劉卓然好似沒聽到那話中惡意,只是對那人抱了抱拳,溫聲說:

“多謝韋師兄告知。”

“你等都在做甚!”

甲板上,十幾名正在眺望洛陽的南海劍派弟子聽到一聲呵斥。

男男女女回過頭,便看到大師兄韋昌伯正帶著劉卓然走出船艙。

韋昌伯乃是南海劍派韋長老的獨子,也有些天分,年紀輕輕就在門派數次小比中奪的頭籌。

長得倒也頗為周正,又有本事,自然被單純的年輕人擁護。

只是,這位大師兄,有些小心眼。

但人無完人嘛,這並非什麼不可忍受的壞毛病。

“劍君大人來了,你等還不請安!”

韋昌伯揹著劍,對師兄弟喊了一句。

言語中毫無尊重,打的便是開惡意玩笑的主意。

而和大師兄玩的好,又有意巴結的幾人,聽到大師兄的吆喝,便知道大師兄心中所想。

他們帶著惡劣的笑容,裝模作樣的對劉卓然拱手下拜,口稱劍君。

其他同門卻沒有參與。

人人心中都有桿秤的,劉卓然跌落人間,已經夠慘了,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欺辱旁人,來滿足心中那點陰暗心思的。

稀稀拉拉的拜見聲,在甲板上回蕩。

驚動了帶隊的劍派長老,但後者也只是掃了一眼,並沒有去插手。

年輕人玩鬧罷了。

抱著雙臂站在一邊的韋昌伯,看著劉卓然毫無變化的臉色,他心中頓時一陣不爽。

這劉卓然,都成這樣子了,還端著架子呢?

“好了好了,散了吧。”

大師兄揮了揮手,師兄弟們一鬨而散,他又轉過身,拍了拍劉卓然的肩膀,說:

“卓然,你我小時候一起長大的,這一次來洛陽,便是要讓咱們南海劍派揚名中原,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