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桐棠夫人精通巫蠱之術,莫不是要用這天地靈物,做一味神妙蠱蟲出來?”
“這妾身就不知道了。”
沈蘭輕笑著說:
“但想來也該如此,以夫人的巫蠱之術而言,在得了這等靈物之後,做出的蠱蟲必然是驚天地,泣鬼神的。
你也莫要小看苗疆巫蠱,桐棠夫人雖然不喜爭鬥,在張莫邪失蹤後,她對於魔教事務和江湖紛爭也不甚上心。
但這不意味著夫人的天榜地位就是浪得虛名。”
妖女轉過身,她對沈秋說:
“妾身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夫人現在排名天榜十一,是低了。若是真的鬥起來,夫人絕對可以排到天榜前五。
苗疆巫蠱之術,殺人害命無形之間,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左道之術。
當年魔教教主,還有陽桃尊主,都在夫人手裡吃了大虧。
現今武林不管鬧得多兇,正邪兩派,也無人敢去苗疆挑事,夫人開口庇護妾身與秀禾,讓曲邪數年前不敢有動靜,這便是明證了。”
沈秋點了點頭。
他復爾又問到: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求桐棠夫人,幫你對付那劉卓然呢?想來,若是能求得夫人出手,區區地榜第一,也不過是手到擒來罷了。”
“這便是妾身要問你的第二個問題。”
沈蘭眯起眼睛,她用美人扇遮住嘴巴,壓低聲音問到:
“夫人也曾警告妾身,不要和東海蓬萊有任何接觸,她說,那是張莫邪給她的叮囑。
劍君劉卓然,是蓬萊持劍傳人,夫人肯定不會出手。
沈秋之前也說過,你不想惹上蓬萊,但妾身並不覺得,你是畏懼他們。
你敢和那蓬萊天榜對博,已經說明了這一點,所以,妾身感覺,你是知道一些事情。
和蓬萊有關的事情。對吧?”
“我不知道。”
沈秋當即回答說:
“只是一位長輩也叮囑過我與小鐵,離東海蓬萊,越遠越好。”
“這樣嗎?”
沈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沈秋停了停,又說道:
“既然你已得到警告,那還要一意孤行,去刺殺那劉卓然不成?”
“這便是妾身的事了。”
沈蘭輕聲說:
“你既然已經拒絕幫忙,便別再插手就是。
另外,沈秋,看在那行氣法門的份上,妾身也要警告你一番。
你在齊魯之地受仇不平庇護,在遼東又遠離中原,自然不知道中原變化。
妾身麾下帶來了些訊息,很多人,正在尋找你。”
她看著沈秋背後的刀匣,她說:
“一把無上十二器,被區區人榜持有,很多江湖豪傑都看不下去呢,覺得寶物蒙塵。
你這一番回江南,路上可必然不會平靜。
更何況,你那位小鐵兄弟,手裡還有仇不平留下的百鳥朝鳳槍,嘖嘖。”
妖女彈了彈舌頭,似笑非笑的說:
“妾身只是想想,都為兩位覺得恐懼呢,你等可能護住這兩樣寶物?”
“若是行遼東之前,沈某定然是護不住的。”
沈秋揹負著雙手,任由驚鴻雛鷹站在肩膀上,他看著越來越近的陸地,他說:
“但經歷苦寒歷練之後,沈某於武道又有突破。
要來便來吧,正好讓沈某試試鞘中寒刀是否鋒銳,還有我那兄弟,也需鬥爭打磨,錘鍊奇功。”
一陣海風吹來,吹的沈秋長髮飛舞,站在肩膀上的驚鴻雛鷹的翎羽也被吹動。
它似是感受到天空召喚,便神經質的尖叫一聲,猛地張開翅膀,迎著風便離開了沈秋肩膀。
在沈秋和沈蘭的注視中,這驚鴻雛鷹在風中艱難的控制雙翼。
就如它在沈秋的飛行訓練裡做的那樣。
它被風吹向更高處,從未離開過地面這麼高,讓這雛鷹眼中也有一絲恐懼。
它在風中尖叫著,而沈秋則揚起手,一道森寒之氣衝入空中,託著驚鴻穩住身體。
那雛鷹見主人援助,便信心勃發。
它嘗試著繞行天際,身體中猛禽翱翔的本能在一點一點的甦醒。
在沈秋的注視中,自己這隻驚鴻異獸最終展翼遨遊,拍打翅膀之間,越飛越快,越飛越順。
它還稚嫩的鷹唳聲中,也帶上了一番極度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