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的紙片,在唇邊輕輕一抿,便算是塗了淡雅的口紅。
她站起身,回看著沈秋,她說:
“即是離開,便有最後一事,妾身還要詢問一二。沈秋,你當真見過張莫邪嗎?在遼東之地,他是不是跟在你身邊?”
“見過。”
沈秋沒回頭,他摸著懷中雛鷹的腦袋,說:
“但並未跟隨,你問這個做什麼?你也想見他一面?”
“這個倒不是。”
沈蘭很坦然的回答說:
“只是有位張莫邪的故人,還在痴心等待他。
若你以後再見到張莫邪,不妨告訴他,桐棠夫人還守身如玉,遵守著當年的約定,只盼他往苗疆一行。”
沈秋的表情變化了一下。
他倒是不急著走了。
而是轉過身,坐在椅子上,對沈蘭說:
“桐棠夫人,便是苗疆巫蠱道的巫女吧?我聽艾大差提過她和張莫邪的往事,聽說那兩人之間是情侶?”
“情侶算不上,紅顏知己差不多吧。”
沈蘭拿起手邊美人扇,一邊搖晃,一邊說:
“這也不算是什麼隱秘之事,江湖老一輩都知道夫人和張莫邪的往事。
只能說造化弄人,而夫人於妾身和秀禾有大恩,妾身也不忍見夫人孤單一生,若你還能見到張莫邪,便依著妾身的話告訴他便是。”
“好。”
沈秋點了點頭,說:
“若能見到,我一定轉告。
另外,我還有一事不明,既然挑開了話頭,我邊問上一問,若你不方便回答,那不回答就是。”
他看著沈蘭,他說:
“你當日在長白秘境,開啟那萬年玄冰的器物,莫不是桐棠夫人給你的?我見你在朔雪宮六層塔上取了一樣東西,那也不是為你自己取得吧?”
“你倒是反應快得很。”
沈蘭輕笑了一聲,並無嫵媚之感,她擺著扇子,拿起紅色輕紗,戴在臉上,對沈秋說:
“隨我往甲板走一走,待在這狹小艙房中,實在是讓人氣悶的緊。”
“好。”
沈秋起身,跟著沈蘭走出艙房,兩人一邊走向甲板,一邊說著桐棠夫人和張莫邪的往事。
妖女對沈秋說:
“那五仙印,確實是桐棠夫人給我的,但那也是張莫邪留給她的。
正定七年時,張莫邪孤身入燕京,與高興切磋一場,在那之後,通巫教便加入了魔教,具體的情況妾身並不是很清楚。
但聽夫人描述,應該是張莫邪和高興之間,達成了一些協議,關於仙門傳承和仙路修士的事情。”
聽到這裡,沈秋皺起眉頭,問到:
“那張莫邪,莫非也是修仙之人?”
“不,我魔教教主雖然出身也和修仙之道有些關係,但他卻是正統武者。”
沈蘭搖頭說到:
“但這江湖武道走到最後,又豈能和修仙之術別離開?
莫說張莫邪了,就算是現今的天榜十二,究其根底,都和修仙之術有些關聯。
夫人曾對我說,如今這片江湖啊,其實就是另一種修仙之道罷了。
武道和仙道雖然不同,但卻殊途共歸,只是修仙之術的另一種嘗試。”
這說法,讓沈秋頻頻點頭。
他對江湖瞭解越深,便越知道,沈蘭這話說的確實不錯,就拿這江湖絕等武藝功法來說,那一個不是從修仙宗門流出的?
似是武藝功法越是靠近仙道,便越發神妙,威力也越是強悍。
再想深一層,那憂無命的血海魔功,東靈君的御劍之術,還有朔雪玄功,冰封萬里,這等神妙武藝,和修仙之術又有什麼差別?
更別提江湖無上十二器,幾乎每一件,追根溯源,都能和仙門修士扯上關係。
這片武林,就是在修仙之路崩潰後的廢墟上建立起來的。
“總之,在高興加入魔教之後,張莫邪便數次往遼東,還有幾次是與桐棠夫人同行的。”
沈蘭說:
“妾身對於朔雪宮和秘境的瞭解,也都來自於夫人描述。
她不止一次隨張莫邪去過那裡,這五仙印,也是她給予妾身,而作為交換,妾身要為夫人拿回那隻寒玉蠶。
那也是這世間最後一隻寒玉蠶了。”
“寒玉蠶?”
沈秋摩挲著下巴,走上甲板,他對身前沈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