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廄。
在馬廄之外,已經有些人在等待了。
“啪”
那浪人被丟到地上,小鐵用遼東話喊到:
“他歸你等了,生死不論。”
說完,小鐵轉身回了房子。
那浪人躺在地上,身上還插著鬼影針,根本無法行動。
只能滿臉恐懼的,看著周圍那幾個身上還帶傷的漁夫和女子握著粗糙兵器,就那麼圍了上來。
“啊!”
淒厲的慘叫在這傍晚時寒冷的空氣中迴盪,就如厲鬼尖嘯一般。
在房子裡,沈秋盤坐在草蓆上,在房子中央,點著火塘,在火焰上,還架著一個陶罐,裡面煮著魚肉,蔬菜和米糧的雜燴。
為了回報救命之恩,這些漁夫們把最好的東西都送了過來。
若不是沈秋說了不需要女人,怕是還有女子自薦枕蓆的。
“明日一早,你對他們說,讓他們去小鎮里居住,我剛問了本村老人,那些倭寇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沈秋坐在火邊,給自己的小雛鳥餵食,用真氣為它塑養筋骨。
這小鳥已經開始褪毛了,灰色的絨毛褪去之後,便會有真正的羽毛長出,而雪霽真氣最善溫養筋骨。
讓沈秋的這隻鳥,要比小鐵那隻大了一圈多。
當然,鷹這種猛禽,也確實是雌鳥要比雄鳥更大,更兇狠的。
“嗯。”
小鐵點了點頭,也盤坐在火焰邊,他對沈秋說:
“我當時離開遼東時,這裡還不是這麼亂的。
現在連倭寇都來了,這北朝也是奇怪,遼東是他們起家之地,竟然還許這些倭寇這麼肆意行事,都不管管嗎?”
“他們正忙著攻佔中原花花世界呢。”
沈秋冷笑一聲,他抽出貪狼刀,拿起一塊磨刀石,細細打磨刀刃。
他對小鐵說:
“這遼東苦寒,哪有中原住著舒服?
再說,這裡是邊境之地,倭寇也只是小打小鬧,北朝估計也不知道這事呢。
我憂心的是,若對馬海峽那邊的神風都開始減弱,那麼其他海域的神風沒準也會漸漸消散江南之地,怕是過些年後,又要重演倭寇禍事了。”
“大哥,你似乎對倭人沒有好感?”
小鐵好奇的問到:
“你與他們有仇?”
“呃,這個嘛。”
沈秋一時語塞,他便隨口說:
“仇怨,這一世自然沒有的。
我也是初見倭人,只是覺得他們狼子野心,又兇蠻殘暴,便頗為不喜了。
那些匪盜在三韓登陸已經一年多了,恐怕此時三韓之地,已成人間鬼蜮。”
他看了一眼小鐵,後者也是唉聲嘆氣。
這小夥子,真是心善。
沈秋又想到一件事,他便笑著對小鐵說:
“這一路走遼東,這邊人說話都有口音,你卻沒有,說的一口腔正字圓的中原話,你從小跟你師父一起長大,少見外人。
所以,你師父,也不是遼東本地人?”
“嗯,我師父不是。”
小鐵說:
“我師父說他乃是泉州人士,後來因一些事情,才久住遼東的。”
“但你師父應該武藝高強才對。”
沈秋又問到:
“這武藝高強之輩,自然有內功真氣時時溫養身體,又怎麼會突然得了重病,聽你之前說,不到一月,便病死了。
莫不是被人下了毒?”
“這個,應該是沒有毒的。”
小鐵嘆了口氣,他說:
“師父只是說,人皆有命數,不可違背,說他得了病,便是命數到了,讓我不要太過擔憂牽掛。
他叮囑我要好生學武,別做惡事,便撒手人寰。”
說到這裡,小鐵的聲音有些黯然,他對沈秋說:
“我之前和父親聊天,父親說他乃是天生七殺命相,一生坎坷,註定是天煞孤星。
我也如我父親一般,從小便經歷流利。
師父也離我而去,身邊人好像都會被我影響。
大哥,你說我,是不是也和父親一樣,是註定的天煞孤星?”
“我不信這些的。”
沈秋用手帕擦了擦貪狼刀刃,他歸刀入鞘,說:
“人若有命數,一生若不悔,這世間該多無聊?你也不要亂想,踏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