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便和聖火教有牽扯,這也不是我能選的呀。
為何為何要如此折磨我?
青青還有沈秋護著,我卻誰都沒有。
誰能來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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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和小鐵到了遼東。
但距離小鐵的師門所在,還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
他們在一處叫鹿島的偏遠港口下了船,那行船的大綱頭的商路直到這裡,哪怕沈秋再加錢,大綱頭也不遠再往東去了。
他告訴沈秋和小鐵,東邊這一年多都不太平,說是有些域外野人在打仗,那邊的商路已經斷了十幾個月了。
而就是商路沒斷的情況下,也沒人會冒著遼東將至的寒冬天氣,再往東邊去,這遼東本就是苦寒之地。
與三韓交界處,更是真正的荒山野嶺。
那裡產出雖然豐富,但卻運不出來,除了粗蠻的野人之外,也沒多少人在那裡居住,自然沒什麼發財的機會了。
“這鹿島,離我師門也只剩下一百多里了,剩下的路,咱們騎馬沿著海邊走,也不過一兩日就到了。”
小鐵倒是不在意。
他穿著一身薄薄的皮襖,揹著比他人還高的重劍,步伐矯健的下了船,回到遼東這寒冷之地,讓小鐵如回到家園的野獸一樣,精神抖擻。
他在還結著冰的碼頭邊活動了一下身體,對身後穿著髒兮兮的羊毛大氅,裹住全身,揹著刀匣的沈秋說:
“別與他說了,沈大哥,北朝對商事盤剝極重,他們跑船也不容易呢。”
沈秋哼了一聲,不再和無奈的大綱頭理論。
只是他給了錢的,現在送不到目的地,自然是大綱頭理虧。
在沈秋的迫使下,那操著一口大碴子味遼東話的大綱頭,只能自掏腰包,給兩人添了三匹馬,又搭上了些乾糧飲水,這才算是交割乾淨。
“真冷。”
騎在馬上的沈秋,感覺自己現在相當臃腫,騰挪步伐都不如之前靈活,哪怕有雪霽真氣源源不斷的驅走寒氣。
但迎面而來的,混雜著雪花的冷風打在臉上,讓臉頰生疼,那些刺骨寒風,又順著衣物縫隙鑽入體內,著實讓人舒服不起來。
倒是帶著斗笠的秀禾還只穿著貼身的粗布衣服,時時引來旁人側目。
她無所謂。
她是機關人,不懼嚴寒的。
沈秋帶著秀禾,跟著小鐵離了碼頭,沿著海岸的雪地前進,離了小鎮之後,根本就沒有路可以走。
別說縱馬賓士了,那雪厚的讓這馬都得慢慢行走。
“這氣候不對勁,就和淮水拐彎去洛陽一樣,都不對勁。”
沈秋帶著皮質手套,抓著馬韁,他左右看去,不遠處海水尚未結冰,另一邊則是一處稀疏的林子,都掛滿了落雪。
他記憶裡,東北地區雖然確實冷,但絕對不會冷到這個地步!
這空氣溫度,最少也在零下十五到二十度左右了,根據小鐵的說法,這還沒到遼東最冷的時候呢。
“大哥可是受不了了?”
小鐵勒住馬韁,回頭看了一眼沈秋,他笑呵呵的從馬兜裡取出一個皮子做的酒囊,丟給沈秋,說:
“喝口酒吧,暖暖身子。
我兒時跟著師父生活,那時體內還無真氣,無法禦寒,師父便教我飲酒取暖。
這遼東酒水,比不得江南美酒清冽綿長,但酒性烈,喝下去便如腹中火燒,也不懼寒冷了。”
沈秋也不客氣,開啟酒囊,灌了一口。
一口冰冷液體順著喉嚨灌入體內,它所流過的地方,真就如燒刀子劃過一樣,口感很糟,就像是點了煙炮,但效果確實很好。
皮裘裡的身子很快暖了起來。
“大哥,師父教過我,這遼東雖是苦難之地,生存艱難,但卻於武道大有裨益。
就是這苦難之地,才能練出一身精純真氣來。”
小鐵接過沈秋丟來的酒囊,自己也飲下一口,抹了抹嘴,便對沈秋說:
“而且還有訣竅,若想要使真氣足以禦寒,便要讓它更快,更烈的遊走全身,才能抵住森森寒氣。”
“就如你那鐵心決一般?”
沈秋眯起眼睛,對小鐵說:
“我之前還疑惑,為何你那鐵心決行氣時如此爆裂,原來除了加強爆發力量之外,還是為了禦寒而生?”
“是。”
小鐵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