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總算是沒有辜負源於烈火君的血脈。沈秋,你這小子,運氣著實不錯,能得此佳偶,以後要用心對待。
若是對我這晚輩不好,休怪老夫不給你忘川宗面子了。”
“掌教說笑了。”
沈秋揹負著雙手,輕聲回答說:
“想不給沈某面子,你得先過我兄弟那一關,我家搬山,與掌教一戰之約,即將履行,也不知是在蓬萊,還是在那聖火山上。”
“無妨,無妨,既答應了小輩,老夫自然不會怯戰。”
陽桃擺了擺手,又對瑤琴說:
“你今日前來送別夫君,這送也送了,琴也借了,現在就離開吧,這裡乃是多事之地,你又不通武藝,在此怕是兇險得很。”
“嗯。”
這如長輩對晚輩的叮囑,讓瑤琴也點頭稱是,她站起身來,走回沈秋身邊,握住夫君的手,四目對視,不說一句,但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幾息之後,瑤琴走下階梯,又在四樓,和林慧音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鎮海樓,沈蘭和五行門高層已在院外等待,待瑤琴出來,便被護送著回返蘇州去。
在五樓之上,目送著妻子離開,沈秋也舒了口氣,他回頭對陽桃說:
“純陽子前輩還在路上,可能一會就到,這會閒來無事,不如掌教奏一首曲子,給大夥鬆鬆心神?
要壯烈些的,就當為我等壯行了。”
“琴音哪裡能彈出壯烈?”
陽桃不滿的說:
“我看你沈秋就是在為難老夫!”
但話是如此,掌教剛得了闊別兩年的落月琴,這會作為一名琴師,手頭也有些發癢,幾息之後,便有琴音響起。
凡通音律,便知道陽桃方才所說並不算錯,琴音能奏出萬千樂曲,但卻難有壯烈之聲,畢竟不如大鼓那般發音雄壯。
只是,這琴被陽桃使來,一曲“滿江紅”洋洋灑灑,待七絃幻音流轉,讓整個鎮海樓和樓外的吃瓜武者們都被納入那幻音之中。
就好似置身戰場,千軍萬馬,對壘雙方,絕世大戰,一觸即發。
聽的眾人熱血沸騰,也讓樓中那些蓬萊走狗們,心腸搖曳,好似在那幻音幻境中,看到了即將到來的敗亡。
“掌教奏得好曲子!”
純陽子爽朗的笑聲,自遠方海面迴盪而起。
在眾人的注視中,那白袍老道,踏水而來,誰不知道,這老道這幾日去了何處,但看他樣子,大概是尋了個幽靜地方,好生休養了一番。
就若踏足無形臺階,又像是步步生蓮,自海面一步一步升空,最終踏入鎮海樓五層之上。
至此,最後一名姍姍來遲高手,也到場了。
“時候不早了,該啟程了。只是,我等該如何去你仙山?”
黃無慘對那蓬萊人問了句,後者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古怪哨子,放在嘴裡吹了一聲,很是古怪,並沒有聲音響起。
但幾息之後,鎮海樓外的海面上,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引得樓中眾人驚呼陣陣。
四條龐大如龍,體長三十多丈的怪蛇,自那潮水湧動的漩渦中浮現,它們每個都如當日山鬼斬殺的靈蛇一般,兇悍通靈。
只是四隻蛟蛇身上,卻都套著籠頭,在黑色鎖鏈繃直拉扯中,一艘黑色的大船,也如被從海底拉起來,在如巨獸吞水的低沉回聲中,出現在了海面之上。
隨著機簧聲響,鎮海樓面對海面的那一側樓板向外塌陷下去,層層疊疊間,塑造出了通往海邊的階梯道路。
“諸位。”
那蓬萊接客人收起哨子,笑眯眯的做了個“請”的姿勢,在煙塵四起,怪蛇嘶鳴的聲音中,他意味深長的,對眼前眾人說:
“時候到了,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