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到。
這聖火教身法絕學的長河孤煙步,也被陽桃用出了別樣意境。
第一輪交手,兩人平分秋色。
而就在陽桃後撤的同一瞬,被破去的滄海擊朔式劍招一變,隨著小鐵身形轉動一分,雙手握持的巨闕變為左手單持。
戰劍向前輕挑,這重達百斤的巨闕,這一瞬在小鐵手裡,輕若鴻毛劍羽,血色戰氣若波濤流轉,蓄於劍刃之上,以滄海劍訣的第二種變化長風萬里式擊出。
嗖嗖劍氣飛舞聲亂響。
眨眼間便是七八道血色劍氣破刃而出,道道沉重若巨闕斬擊,又輔以龍虎戰氣至銳之力,只朝著陽桃當頭打落。
教主的身影在空中來回挪移,不見停留。
只見火光流動,若閃現亂舞,將血色劍氣盡數躲避開來,那些劍氣砸落周遭建築,就若拆遷場面,讓聖火殿的門柱都破碎開來。
這黑甲劍士初看時,便知他必不善騰挪,或許以遠攻之法,便能消耗氣力,克敵制勝,周遭圍觀的護法們心中都是這麼想的。
但眼下劍這一手長風萬里的血色劍氣,若波濤滾滾,連連射出,威力又如此巨大。
什麼遠攻耗力之法,簡直是笑話!
人家確實不善騰挪,但近戰靠著一身蠻力無敵,就算拉遠了距離,也要被這劍式變招的兇戾劍氣,戳成血肉窟窿。
遠近皆備,近似武藝毫無漏洞,又有戰甲護體,這人
厲害啊。
陽桃是見過這長風萬里的劍氣招式的,當夜在金陵夜戰裡,搬山君操縱小鐵軀體時,就以地榜武力,以此劍式,破去過陽桃的烈焰音刃。
這是第二次見到,教主這般高手,自然有破局之法。
他輕飄飄的躲過幾絲劍氣捶打,落在地面,吐氣開聲,雙掌併攏劍指,以聖火真氣催動,大光明掌中的精妙指法使出。
也有火蛇自指尖飛出,像極了蛇群亂舞,以遠攻對遠攻,將小鐵刺來的血色劍氣一一破去,真氣與戰氣碰撞消弭,帶起火光團團,熱量之高,讓場中空氣都被燒灼扭曲。
圍觀教徒各個全身大汗,還有實力弱些的,已有中暑之兆,旁觀人等都是如此,直面陽桃的小鐵,承受的熱量必然強出三四倍來。
小鐵感覺到了刺疼。
燒灼的刺痛。
身上天罡甲就好像被丟進岩漿裡,被快速加熱,他套在這盔甲之中,就像是被丟進鍋中悶燒的雞一樣。
現在體內沒有聖火在,無法對這灼熱做出反應,儘管鍛體功法已大成,但若再這麼灼燒下去,自己的血肉必會被燒出傷勢來。
這老頭,當真是狡猾。
“搬山,卸甲!”
沈秋也在此時出聲,他朗聲喊道:
“不必留手了。”
“哐”
下一瞬,一聲巨響。
就如某些東西爆炸開來,纏繞在小鐵身上的血色戰氣本就磅礴,這一瞬像是燃油加了助燃劑,其磅礴威能,再勝三分。
那穿在身上已數年的天罡甲,就像是被從內部施加巨力,在血光濺起中,分作數個部件脫落砸下。
重物落地,砸的青石粉碎,這天罡甲經過數次升級,每一個部件的重量,已到常人難以想象之重。
那爆炸開的血色戰氣,籠罩在卸甲的小鐵周身,真氣匯聚成血色煙霧,在他體表蔓生,又如雲霧升騰。
這年輕人活動著重獲自在,鮮血流淌,佈滿疤痕的身體,又一次將巨闕雙手握緊。
白色頭髮下,那一雙眼睛,落在陽桃身上,讓掌教心中微震。
不一樣了。
氣勢,力量,姿態。
都不一樣了。
這才是仇搬山解放的,真正的力量嗎?
有意思!
陽桃被烈焰遮擋的臉上,露出一抹武者的純粹笑容,這才對嘛,這樣的武者,才配得上他全力出手。
這樣的對手,才有資格送他最後一戰。
這忘川宗人,有門道,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