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在那裡。
似是在欣賞這一幕夜下火焰,焚燒邪物的風景。
在他身邊,還有兩個機關傀儡護衛著。
一個身材高挑火辣,但背後有四支蠻橫爪刃,雙手做陰森鬼爪的女性機關人,以及一個蟲子身形的機關獸。
它的雙臂,粗壯銳利如攻城錘般,手臂尖錐,在月下有寒光亮起,照的人心頭髮寒。
“其實對付這些弱等邪靈,根本用不到什麼神魂秘術,方才在梅山島上,見你放它們入識海,我都想出言阻止的。”
沈秋也不回頭,對身後走來的劉卓然說:
“這等邪靈太弱氣了,只需一把火就能燒的乾乾淨淨,這人間凡俗烈火,其實也有破邪之能,沒了血肉之軀保護邪靈,一把火燒起來,就能把它們,燒的灰飛煙滅。”
他手裡把玩著一塊黑色勾玉,就是那種倭國人用來承載靈氣的奇物,在眼前巨石之下的沙灘上,還有十幾枚勾玉被丟在那裡。
其上沾染著血跡碎肉。
顯然,沈秋拿到它們的方式,並不“溫和”。
“沈兄這幾頭機關人,倒是威武的很。”
劉卓然沒接那話,他打量著護在巨石邊的苦魔和蠻魔,他說:
“就是這外形,有些不似我中原風物。”
“嘿,都是花架子罷了。”
沈秋擺了擺手,謙虛的說:
“打打順風仗,欺凌一下弱小還行,真遇到大麻煩,這七個是靠不住的,還得我親自上,至於外形嘛,別在意。
反正咱們兩人,也都沒去過黃泉地府,沒親眼看到死後世界。
興許,黃泉裡的妖魔,就真的長成這個樣子呢?”
“哈哈,沈兄說的也是。”
劉卓然笑了笑,靠在巨石邊,閉著眼睛,以神魂之力整合識海,伴隨著體內真氣運作,將那些殘存的戾氣一絲絲化解掉。
沈秋並沒有打擾他。
他看向眼前那熊熊燃燒的臨時營寨。
人身蛛腿,身形臃腫蠻橫,動作還有些僵硬的罪魔,正用爪子,提著一個被燒的半死的傢伙,往沈秋這邊來。
唔,應該是抓到有意思的傢伙了。
沈秋從巨石上跳下來。
“砰”
罪魔爪子一揮,那隻剩下小半條命的傢伙,就被丟在沈秋眼前。
悽慘得很。
先是被罪魔的蠻力打斷了手臂,又被火燒一番,這會別說說話了,就連活動都難,不過,看他殘缺的衣服,倒不像是東瀛人打扮。
“花青和我已經查明,本地有手眼通天的人,在暗中接應這些倭人。”
劉卓然喝了口酒,看沈秋蹲在那瀕死之人身前。
他說:
“我今晚過來,也是想查一查,到底是哪些人,和這些倭人狼狽為奸。”
“無劍,你也學的說話留三分了。”
沈秋沒有抬頭,他伸手放在眼前那人額頭處,說:
“明明心裡已有了猜測,卻不說出來,你也懷疑陸歸藏被捲進來了,甚至都有可能,是他在背後操縱這一切,對吧?”
“不可能!”
劉卓然搖頭說:
“我和陸歸藏那人,雖然交集不多,但我對他心性,有信心,他做不出這等事,更不可能和蓬萊同流合汙!”
“難說啊。”
沈秋的手指離開那人額頭。
同一瞬,那人的呼吸徹底消失,劍玉中也多了個虛弱魂魄。
他站起身來,對劉卓然眨了眨眼睛。
“金陵那誅邪大會時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當時就有些懷疑,現在寧波這邊出了這等事情,讓我心中懷疑,不由的往最壞的方向打算。
不過你說的也對,陸歸藏的性格,確實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但他可信,不代表著他身邊所有人都可信,稍等一下,我去‘禮貌’的問問他。”
沈秋閉上眼睛,對劉卓然說:
“然後,再來揭曉最後答案吧。”
神魂遁入劍玉幻夢。
在那寬闊的黑沙籠罩的平臺上,虛弱的魂魄正趴在地上,軀體與心魂相連,軀體的痛苦與虛弱,自然也會反映到心神之上。
沈秋揹負著雙手,信步走到他身前,看著那魂魄抬起頭,是個年輕人,最多不過二十五歲。
“是誰派你來接洽倭人的?”
沈秋問了一句。
那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