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冷笑話,自然無人回答,迎面就是十幾把刀,當頭砍下。
“隱樓的諸位朋友,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友善。”
“哐”
隨著沈秋的吐槽,蓄勢待發的兩儀神拳,自夜色中暴起,五色真氣纏繞於手臂之上,以樸實無法的一記直拳,向前打出,真氣浩蕩,化作環狀衝擊,將周圍人逼退開來。
如龍般的拳勁,化作滄海波濤,帶著悶雷之音,狠狠砸向前方,利刃斷裂的聲響中,十幾個正面衝來的武者,就如被無形的重錘擊中。
口噴鮮血,身體骨骼斷裂,一個個也如出膛的炮彈,砸在歸藏山莊緊閉的硃紅大門上。
下一瞬。
“哐”
沉重的大門,被這十幾個人,硬生生轟開,堅固的門栓斷裂,木屑橫飛中,兩扇大門承載不住巨力,從門框上脫落,又被推行幾丈,砸在地面。
鬧出好大動靜。
塵土橫飛中,閒庭信步的沈秋,慢悠悠的走入山莊前廳,華麗精緻的影壁兩側,又有武者衝出,還有已化作半鬼的倭國鬼武,帶著各色詭異,嘶吼而來。
這等場合,當然也少不了隱匿暗殺的忍者。
他們各捏手印,使奇異忍術,攪得夜色盡是人影,還有火球,風刃,苦無鎖鐮,各種暗器,兜頭打來。
那些蓬萊教出的好弟子,戴高冠,穿黑衣的陰陽師們,丟出道道黃色符紙,欲要將沈秋困在原地,再讓他被刀刃砍殺。
“嗡”
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機升騰開,就好似這片被驚擾的夜色,在這一瞬改天換地,周圍變作白茫茫的一片。
入眼之處,萬里飄雪,整個天地,一片孤寂。
幽冷,陰森,感離別瀟瀟。
孤獨,死寂,嘆眾生皆苦。
人活一世,處處都有無奈之事,不得心神舒緩,連片刻自由都無,這樣的人生,又有何意義?
不若就此歸去,不若就此解脫。
刀意升騰,只是一念之間,不過一個剎那,連一息都不到,衝向沈秋的幾十人中,卻已有一大半,將本該砍向沈秋的刀劍,刺向了自己的脖頸。
刀意消散的那一瞬,抹了脖子的人眼中盡是茫然,臉上盡是愕然,但鮮血已從被自己切開的脖頸噴湧出來,帶著生命的氣息四處流淌。
想堵,也堵不住,那些鬼武也一樣。
刀意,劍意,拳意,槍意,這種很難描述,很難捉摸的武意,才是凡俗武道,欲匹敵各類妖邪手段的底氣,這是獨屬於武者的看家本領。
勉強靠著自己意志,抵過了這一瞬刀意加身的其他人,卻也不是平安無難。
眼前雪落幻象尚未消散,便見那沈秋身影微動,如鬼影魔功,又如照影劍術,一人在影壁之前,拉出數十道殘影。
如十多個沈秋同時進攻,拳掌,腿法,指法,身影一瞬便收,斷裂的兵刃,洋洋灑灑的插入地面,如刀槍林地。
待他再抬腳向前,剩下場中的所有人,都似在這一瞬,關掉了身為生靈的開關,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軟塌塌的倒在地上。
全身不見絲毫傷痕,但就是再無生息,武力碾壓之下,連抽魂都變得如此簡單。
“砰”
歸藏山莊已矗立百多年的精緻影壁,就如被炮彈擊中,在碎石橫飛中崩裂開來,青石碎裂,為妖人讓出了一條直往前廳的道路。
在夜色下,有一人手持算經經卷,漫步從前廳中走出。
他站在臺階上,看向下方。
沈秋也停下腳步,在背後死寂的血泊映照下,抬起頭來,看向臺階上那人。
兩人四目相對。
明明從未見過,但這一瞬,卻都有種命數推動的感覺,他們,已在暗中交手過很多次了。
“是你讓陸玉娘去金陵,參加誅邪大會?奪舍了唐九生的那把劍,也是你送去連環塢的?
再問的深一點。
那群東瀛和尚,能活著到天童寺,也是你搞的鬼吧?”
沈秋活動著十指,輕聲說:
“兩頭下注。陸連山,你可以啊,我毀了那麼多隱樓分舵,拼湊萬千線索,才尋得一縷蛛絲馬跡。
沈某這會該叫你陸連山,還是該叫你隱樓樓主?”
“沈秋,你打破了我家大門,修繕起來,很貴得。”
陸連山放開手指,任由手中算經滑落。
砸在地上,濺起塵土。
他將腰間佩戴的黑色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