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解不開的仇怨,我兩人中必有一死。
但我和他之間,其實也有些共同點的。”
他長吁短嘆的伸出手來,拍了拍自己的膝蓋,對眼前“高興”說:
“我和他一樣,腿腳有毛病,實在是跪不下去呀。
仙君想來也能理解。
我那父親可是個不好說話的人,若他見到他兒子向人跪拜,再認出個野爹來。
怕是要當場抽刀,滅了不肖子孫,再者說了。”
張楚輕笑一聲,他伸出手,撐著下巴。
用一種玩味的目光。
看著眼前佔據了高興殘屍的紅塵仙君。
他說:
“仙君與我相處也有段時間了,想來仙君對我張某應也有些瞭解。
在仙君眼中,張某,真的是那,甘願做第二的人嗎?
其實吧,我兩家要合作,倒也行。
不如仙君也學那倭人使者,先給我磕個頭,表達一下誠意如何?”
這話一說,廳堂內的氣氛,驟然一變。
那高興殘屍中的神魂雖不多話,但也有股凜然之氣升騰。
顯然,他不願意。
他不能願意。
真敢這麼做了,蓬萊,他也就不用回去了。
曾為仙人,向一個凡俗之輩俯首跪拜,這種事,只是想一想,都會讓紅塵君心神憤怒。
好似想到噁心之事。
他確實不如東靈仙君那麼執拗,也懂得變通。
但不代表著,他就沒有底線。
“你讓本君助你安定北國,助你收攏通巫教徒,又讓本君助你與倭人定下盟約。”
紅塵君冷聲說:
“當日在金陵一夜,你放本君一馬。
本君至今日,也用心助你。
三件事情既已成,你這凡人心思也定下來,今日對本君吐露心聲,不願與我蓬萊為伍。
本君不勉強你。
留在此地也再無用處,本君這就走了。”
說完,他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但走出幾步,卻又聽到張楚在身後說:
“仙君莫急,還有最後一事,需要仙君幫忙。
如今我與小國主算是君臣之交,想要借北國之力,攻伐天下,便要安穩國主之心。
不求他援助,只求他不給張某拖後腿。
便要向仙君借一物,來與國主定下約定,使他心思安定,也讓我與他之間的信任,更進一步。”
“呵呵”
紅塵君轉過頭來。
他那黑色的眼眸裡光暈內斂,發出兩聲冷笑,手捏劍訣。
輕聲問到:
“那張楚國師,欲從本君這裡,借何物啊?”
“當然是,那件一開始,就不屬於仙君的東西咯。”
張楚也站起身來。
手中無刀,卻以手指合攏。
一縷落葉般的刀氣相生,卷的整個廳堂門窗搖曳。
他看著眼前紅塵君,異色雙瞳,也變得陰冷下來。
他說:
“仙君這等老鬼,還是消散於天地,才能讓張某放心些。
說來慚愧,若不是年少輕狂時,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此時張某怕和那沈秋,也算是同道了。
他那人。
張某很佩服。
尤其是在鐘山之後。
張某深覺這天下之中,唯有他才是張某的知己。
今日,就當幫他沈秋一個忙。”
張楚一腳踹翻眼前書桌,讓那文墨紙筆散落一地。
他邁步向前,銳利刀氣掃過身旁,將案几一分為二。
周圍之物,皆被一斬而斷。
“太行山中,沈秋滅了東靈老鬼,讓張某擊節稱讚。
今日,便效仿於他,也將你這紅塵老鬼,斬殺於此!”
“唔,刀意。”
紅塵君看著眼前張楚,他眼中閃過一絲光。
說:
“你們是這麼稱呼它的,對吧?
意境之妙,超脫於凡俗技藝之上,肉眼不見,卻能讓人脫胎換骨。
難怪張國師如此有信心,要把本君留在這裡。
但有了刀意又如何?”
仙君冷笑一聲。
說:
“真當所有人都有仙緣傍身,能有斬鬼誅仙之能?
這人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