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韻滿滿。
那靈龍忽的張開巨吻,就要將沉寂於劍意中的沈秋,吞入腹中。
“鐺”
天機無常的兩指,精準的扣在了玄蛇劍的劍刃上,就如劍刃砍入朽木,入木三分,卻也無法將眼前障礙徹底切開。
儘管劍刃,已觸及沈秋脖頸,甚至帶出了一絲紅線,再近一寸,就可以將他喉管切開,將他頭顱摘下。
“寧波陸家,月明滄海。”
沈秋扣著劍刃。
感受著脖頸上的微痛,語氣幽幽的說:
“果然不同凡響,若不是心中殺意太甚,擾了劍意散發,今夜沈某,可就在劫難逃了。”
“死!”
回答他的,是一聲蒼老中混著絕禁殺意的嘶吼,這情緒如此真實,讓人難以分辨,眼前出劍的到底是陸歸藏?
還是他的父親,天榜,陸文夫?
只是先機已失,接下來就是正面碰撞。
兩人的身影在同時消失,於四丈之外重現。
開天一拳,以忘川功驅動,附帶五色氣機,在爆鳴聲中打向陸歸藏。
後者挪移一絲,精妙的劍禹雲步似是擾亂空間方位,讓這一拳擦身而過。
一計月下龍吟,掃過沈秋頭頂,融入氣息之中,如光抽離時,帶出幾縷碎髮。
拳勁與劍氣交錯而出,將殘存在身側的半間屋子拆毀。
煙塵四濺中。
兩人的身影卻已躍入空中,長劍耀光,被黑色拳刃合十夾住,陸歸藏左腳帶著風刃前踢,捲起狂風掃過大地,留下地面交錯的劍痕。
又被沈秋周身的涅槃氣盾格擋一瞬,待氣盾破碎開來,沈秋也在同時,還以顏色,兩人的腳帶起幾道殘影。
你來我往,撞在一起,風刃割裂,陰寒濺出。
沈秋這邊小腿盡是血光,陸歸藏那邊的左腿,則被整個封凍、
“噌”
長劍抽取,拳刃緊握,又在空中對搏一記。
人影分開,墜入兩側。
“哐”
沈秋腳下的地面板結碎裂,陸歸藏那邊將寒氣逼退體外,讓一丈之內,地面盡數凍結。
這才是開胃菜。
又一縷黑沙靈氣被從劍玉抽取,被沈秋扣在手心,眼前這陸歸藏乃是頂尖武者,本就難纏。現在身體裡還多了個老爹的神魂。
常態下,能壓制些許,但若不動神武秘術,怕是難以取勝。
而陸歸藏這邊,同出一源的憤怒。
正在融合兩個魂魄之間的疏離,陸歸藏甚至有意識的,將身體控制權讓給老爹。
他很難戰勝沈秋。
但陸文夫應該可以,而陸文夫此時的狀態,也有些奇怪,似乎神智並不清楚。
蓬萊人說他的魂魄受損,但以沈秋的猜測,應是蓬萊從中作梗。
身為左道妖人,抽人魂魄都抽順手了,就算是心魂缺失,也不至於渾渾噩噩十七年,看他樣子,只會對外界的刺激,產生本能的反擊。
剛才那幾次試探就是明證,能打成旗鼓相當,證明他也並非滿狀態。
“爹爹!”
就在兩人對峙,氣機喚引對抗,氣勢節節攀升,將行死斗的節點。
一個聲嘶力竭的聲音,自廢墟邊緣響起,捂著額頭,踉蹌跑來的陸玉娘,朝著場中陸歸藏,淒厲高喊一聲。
“二哥!”
這兩聲呼喊,有沒有打動陸歸藏和陸文夫先不說,總是是把沈秋先打動了。
他神色古怪的瞥了一眼,淚眼盈盈的陸玉娘。
心說,你這姑娘,到底是叫爹爹?還是叫二哥?
你搞得沈某好亂啊。
吐槽歸吐槽,沈秋也注意到,在陸玉娘和身後緊跟著的東方,兩人出現的瞬間,眼前陸歸藏的殺意驟然一斂。
許是被驚醒一分,後退一步,眼中浮現出一縷茫然。
但見陸玉娘和東方策還要上前,他當即深看了一眼沈秋,轉身便飛掠出去,一個起落,就消失在了歸藏山莊外的夜色中。
這樣一個高手。
想要跑,是根本阻攔不住的。
看到陸歸藏飛離此處,向前行走的陸玉娘停了下來,悵然若失。
這姑娘額頭上滲出血漬,臉色也有些蒼白。
她看著消失在黑夜中的二哥的背影,眼中盡是悲傷。
可惜,比悲傷更悲傷的事情,還在眼前呢。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