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天師舞陽真人,緊皺著眉頭,手中瀏覽著一份名冊。
在他身側另一側,鶴髮童顏的沖和天師,倒是一臉淡然,手裡抓著拂塵,閉目養神間,一派悠然氣質。
殿中只有兩位天師,一青一紫,一動一靜,倒是相得益彰。
門外也無兵卒守護,取而代之的是純陽和玉皇兩宗的弟子,各個身穿統一號衣,配上好兵刃,氣勢肅然,只在肩膀處,有門派墜飾。
比起之前自由些的江湖武者,如今的弟子們,少了些自由散漫,多了些凜然煞氣,就如一支精銳軍卒一般。
“麻煩!”
舞陽真人放下手裡名冊,又說了句。
他看向身旁沖和道長,說:
“道兄,以咱們之前計劃,將天下武者分作九州,以各自地域做戰局,由各地門派自下而上做對搏。
先選出九名九州武林魁首,再由他們比鬥,選出最後的武林盟主。
咱們是計劃的好,但如今這局勢,卻是不容樂觀的很。
就如齊魯魁首,神武盟楊復,來不了!
偏偏黃河口的鬼患還不是一般的麻煩,那大鬍子興許好幾個月都抽不出身來。
再如遼東之地。
那裡本就是通巫教一家獨大,如今通巫教式微,據說有草原長生天信仰反向入侵,金帳亦有高手涉足遼東武林。
攪得那裡亂糟糟一片,根本選不出一個有力話事人。
還有苗疆一代。
咱們兩人都是知道玄魚巫女底細的,那丫頭武藝尚可。
但比起桐棠夫人,還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但苗疆話事人,偏偏就是巫女本人。
若玄魚丫頭不上場,也是難以服眾的。
最後是那南海一地,他們要選劉卓然做代表魁首,可劉卓然是忘川宗人,沈秋那一派,早已說明,不涉武林紛爭的。
但若不是劉卓然,南海派就只能由南海派下一任掌門韋昌伯出戰,那人武藝也還行,但比起其他地方的魁首,可就差太多了。
這未免有些欺負人的感覺。”
舞陽真人說了一大串,卻不得回應,他扭頭看去,沖和天師依舊一臉淡然,就好像完全沒聽到舞陽真人的抱怨。
許是感覺到真人怒氣上來,沖和道長睜開眼睛,擺了擺拂塵,慢悠悠的說:
“道兄,我知你是個急性子,也知你一心想要辦好這一次武林大會,為我江湖揚名朝堂,但你卻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
咱們兩人,只是督查,真正壓場的,而並非我兩。”
“唔”
被沖和道長這麼一提醒,舞陽真人心中怒氣驟然一消。
確實哦。
自己好像有些太在意了,竟忘了這一點。
雖然女皇離開燕京時,並未明說這趟武林大會壓場者是誰,但以如今各家情況來看,這壓場子的,十有八九,就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沈秋沈宗主了。
沈秋那人,舞陽真人接觸很多次了,他向來有些奇思妙想的。
“好吧,那這就不是咱們的麻煩了。”
真人哈哈一笑,將手裡名冊丟在一旁,不再去想這麻煩事,他對沖和道長說:
“道兄,這大會之後,我便要隨盟主一起,帶武林同道,往東瀛去,但我之前並未去過那裡,這些時日,也找了些介紹東瀛風物的書來看。
卻也看不真切。
道兄你之前,隨大軍,在東瀛鎮壓三四個月,肯定有所瞭解,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為我講一講,也好讓我有些準備。”
“那地方啊糟糕的很。”
聽舞陽真人說起這話,一臉淡定的沖和道長,也不由的嘆了口氣,他回想起在東瀛禦敵的數月,便有感而發,對同道說:
“舞陽道友,咱們兩人年紀都不小了,也算是見識過中土大地,兩朝相鬥,天下混亂的時代。
但和如今東瀛相比,咱們中土最亂的時候,也未曾那般悽慘過。
妖物肆虐,只是一句形容,以老道我所見所聞,實難以語言描述。
那地方可算是綱常不存,天地顛覆,如今九州島已被飛鳥陛下奪取,邪陣也被摧毀,倒是有了幾分人間模樣。
但依舊是百廢待興,偌大的九州島,除了福岡城之外,竟找不到一處完好的小城,那地地方廣闊些,有我中土一州之地,然其人口,竟不到六十萬。”
老道搖了搖頭,臉色悲憫的說:
“道友你也不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