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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齊魯詭變

光天化日下,驅使陰兵衝入城中,將守城者屠戮一空,還有些異人武者,能悄無聲息的潛入城裡,割走縣令或者守將的人頭。

軍卒都是尋常人,如何能抵擋這樣的詭異?”

“御鬼?”

趙廉努力的呼吸了幾下,讓心神安定些。

他罵到:

“如今這天下當真是群魔亂舞,張楚小兒的魔兵就已經足夠難纏,現在還冒出一夥能御鬼的倭人?

靈氣不存已千年有餘!他們哪裡來的御鬼之法!”

“呃,侯爺。”

地位最高的副將扯了扯嘴角,他壓低聲音說:

“臨安那邊的國師,也是御使仙法的,很多人都親眼見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大夥過來,就是請侯爺拿個主意。

後方黎民百萬,不能不救。

但我等若是退兵,那北朝狗賊,定然會銜尾追殺。”

“爾等守在這裡!”

威侯思索片刻,他說:

“老夫將邊軍精銳,都交予你等統帥,我自帶百戰軍往後方去,世峰那邊的剿匪軍,已經從菏澤往濰坊突進,他們會先行阻斷倭人兵峰。

據探子所說,登陸倭人,不過兩萬餘名,老夫與世峰配合,以百戰軍七萬壓上,就算他們真有御鬼之術,也能一戰破之。

爾等只需堅守此處。

最多半月,老夫定回軍支援。”

這一席話,條理清晰,乃是兵家之言,帳中各將領紛紛頷首,最近些時日,他們一直在中原地區,和北軍對峙。

這攻略燕京之事,如今已經沒有可能了,北軍收復了常山軍城,又在那裡佈下防備,平原一帶的魔兵也有收攏之相。

按照軍陣經驗來看,北朝那位總攬軍事的年輕國師,已有退兵的打算。

南軍這邊,本也有打算陸續撤兵。

眼下這倭人來襲的時間極其巧妙。正好給了南軍一個撤軍的名頭,但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尤其是在威侯面前,不能說。

攻略燕京的失敗,已成了威侯心頭的一根刺,那一日退軍時,威侯吐血昏迷,差一點就沒救過來。

若是舊事重提,沒準會讓在軍中聲望卓著的威侯再生疾病。

“你等都去準備吧。”

下屬們心裡想的是什麼,趙廉很清楚。

但他這會確實是心力憔悴,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最好的機會已經失去了,想要攻滅北國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他是個軍人,雖然心中失望落寞,但接下來該做什麼,他非常清楚。

就如以往過去十幾年,就在這齊魯之地,重建防線,預防北軍突襲,將兩國再次轉入對峙消耗的局勢裡。

意難平啊。

威侯將眾人驅逐出營帳,自己靠在椅子上,心中鬱氣升騰,讓他又痛苦的咳嗽了幾聲。

他心中已有明悟。

這一次失敗,徹底讓他最後的心氣被打散,自己怕是活不了幾年了,如今這情況,只能趕著時間,去臨安肅清朝國,再將方略轉述給鳴兒。

但願上天垂簾,讓這風雨飄搖的南國,還能繼續堅持下去。

“報!”

就在威侯想要休息一下時,一名親兵大步走入營帳,手中捧著一封沾著鳥類翎羽得信件。

他將信件呈遞給威侯,後者掃了一眼落款,臉色就變得古怪起來。

趙廉對那親兵說:

“這信,誰送來的?”

“一個年輕人,自稱是北國國師的使者。”

親兵指了指營帳之外,恭敬的彙報說:

“他說自己叫憂無命,是代張楚國師,邀請威侯前去一敘,還說,這場會面,和登陸齊魯的倭人有關。”

“嗯。”

趙廉點了點頭。

他開啟信封,抽出信紙,看了看,幾息之後,他皺著眉頭,說:

“承諾我軍撤退時,北軍不追擊?這張楚是腦子出問題了嗎?搞的什麼鬼!”

“去請使者進來,老夫有話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