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牛,隨著馮校尉帶騎兵數百,在前引陣,整個前鋒的速度,都快了起來。
將士們開始小跑,就如加速的獸群。
“殺!”
軍中校尉,也修武藝,這一聲喊殺,混著真氣響徹戰場,猶如悶雷聲動。
大軍賓士,捲起漫天煙塵,身後將士也齊聲回應,殺聲漫卷,千人齊動,讓這方地面都在微微震動,戰爭的狂犬已脫韁,它們在尋覓甘甜血肉。
倭人在城外並無軍陣,城頭也無防禦,都龜縮在殘城之中,前鋒兵馬根本沒有被阻攔一分一毫,順著之前倭人攻城時打塌的城牆,人人攀援而上。
還有隨軍而動的幾個江湖高手,齊齊爆發,以重錘轟擊城門,不到十息,東營小城的破舊城門,就在巨響中被整個破碎開。
木屑橫飛,城牆震動。
馮校尉一馬當先的衝入殘城,身後兵卒如潮水湧入,血殺氣混在一起,就如赤紅的風暴吹打。
“殺します!”
淒厲的不似人聲的戰吼,在城中響起。
馮校尉持槍看去,眼前殘破城池中,四面八方都有黑甲倭人提刀湧出。
他並未驚慌,反而心下一定。
果然,這些倭人打的是巷戰的主意,這就好,就怕他們不抵抗,他乃是個軍人,若是不戰而勝,總感覺差點味道。
眼前倭人湧來,正合他意!
“兒郎們,隨我衝!”
校尉大喊一聲,拉緊馬韁,在戰馬嘶鳴聲中,他帶著騎兵衝殺入倭人敵陣,手中長槍如龍,一照面就戳倒了三個。
身後百戰軍更是如虎似狼,一個個身纏戰氣,殺入敵陣。
十息之後,此處就升起濃重血氣,殘肢斷臂,灑的到處都是,倭人根本擋不住,他們在後退,以城門為,四處倭人,都在後退。
而殺紅眼的百戰軍,則一股腦的往前衝。
“贏了。”
本陣中,威侯放下了手中千里鏡,眼見前鋒入城,廝殺中逼退倭人,趙廉心中也鬆了口氣。
他打了個手勢,身後掌旗官將戰旗向前,軍陣各處都響起開戰鼓聲,又有數部加入戰場,接應前鋒入城肅清敵軍。
大軍壓上,勝局已定!
“恢恢恢”
載著威侯的寶馬良駒突然嘶鳴一聲,四蹄不斷的在地面踩踏,大腦袋晃來晃去,這順從的良駒,這一瞬有些焦躁不安。
不只是它,周圍將校的戰馬,都有同樣的反應。
就好像是,這些感知比人更靈敏的畜生,察覺到了一些讓它們驚慌無比的事情。
騎在馬上的威侯雙腿夾緊,控住戰馬,他伸出手,摸了摸心口,蒼老的臉上也有一抹疑惑。
為何,心跳的這麼快?
還有股抑制不住的心慌的感覺。
莫非,這是某種預兆不成?
他仰起頭來,向眼前那最多兩炷香就會陷落的孤城看去,被喊殺聲,被血殺氣縈繞的那處,依然空無一物。
只是老頭眼前似乎出現了幻覺。
他看到有怪異的鬼臉,在城池與天空中央升起,惡鬼一般,桀桀狂笑,那佈滿了血光的城門,似是化作惡鬼張開的大嘴,正將無數生靈,吞入它腸腹之中。
升騰的血殺戰氣,化作那惡鬼兩頰的戰紋,讓它顯得如此真實,如此震懾人心。
但下一瞬。
一切都消失了。
天還是那天,城還是那城,威侯自幻覺中,被戰陣廝殺的嘈雜,拉回到現實。
那是幻覺吧?
應該是吧。
趙老頭呵呵笑了一聲。
自己真是老了,總會頭暈眼花。
他看像身邊副將,打算叮囑一些事務,但那悍勇的副將,此時卻伸出手指,指著前方孤城,指尖顫抖,堅毅的臉上,盡是一片呆滯。
他說不出話來,就像是看到了恐怖之物。
趙廉臉色突變,再次回頭看去,一抹猩紅血光,在下一瞬,將他所有的視界,都充盈開來。
“唔”
東營殘城中心,紅塵君身穿威武的黑色具酮,披著繡有蓬萊紋路的斗篷,頭戴細長鹿角點綴的戰盔,還有鬼面覆蓋在臉上。
這健壯的軀體來自東瀛,堪堪能承載他龐大的神魂。
這本是一名柳生心陰流的劍聖,大概對比,相當於中土的半步天榜,可惜東瀛國小民寡,不如中土這般有美玉良才。
那裡可沒有誕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