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甩了出去。
那少年左臂近乎被廢掉,他落地不穩,倒在地上翻滾一週,用卻邪刀撐著身體,半跪在沈秋前方。
他抬起頭時,兩隻藍色的眼睛已經盡數變的血紅。
就如卻邪刀一樣,在黑夜中散發出點點光芒,煞是駭人。
這少年的下巴碎裂,無法說話,他只能咧開古怪笑容,對沈秋做了個口型。
“它,醒了”
“轟”
血紅光暈在卻邪刀上綻放開,就如這血海魔兵終於熱完了身,真正甦醒過來。
血光沖天,就如光弧罩住這已經一片狼藉的湖畔。
沈秋眼前盡是血色光暈,就好像是心神都被拉入了修羅地獄一般。
那血腥氣刺入鼻孔,讓沈秋噁心想吐,他仰頭看去,自己就像是正站在屍山血海之上。
眼前堆滿了被砍死的各類生物屍體。
而持刀的憂無命就如殺戮修羅一般,正站在那屍山血海之中,朝著他踉蹌走來。
就如攝人心魄的血海幻象。
“嗡”
搖光刀的凶氣聚集,反向衝入沈秋體內。
匹夫刀意在沈秋腦海炸響,將魔刀的幻象祛除,一股憤怒在沈秋心中點燃。
他喘著粗氣,將體內雪霽真氣調集起來。
六分捨身決再起!
“死來!”
怒吼聲中,沈秋拖著戰意盎然的七星搖光,在刀氣縱橫間,他所到之處,泥土紛飛,合身撲入眼前卻邪的四尺刀圍。
這一幕讓憂無命有些詫異。
以往他持卻邪刀對敵,但凡卻邪甦醒,便沒有人能躲過這血海幻象。
但凡對手被沖天血氣嚇呆,就只能引頸就戮,但眼前這人,居然可以堪破無往不利的幻象?
不愧是搖光刀主!
“砰”
單手持刀的憂無命身體前傾,將所有力量壓在魔刀之上,打算正面抵住搖光這一記猛砍。
但在雙刃交錯中,憂無命臉色一變。
搖光刀上沒有力道!
虛招!
糟糕,上當了!
他左臂已斷,無法格擋,便只能看到面無表情的沈秋,用指劍刺向自己額頭。
卻邪能護住他身體,再怎麼傷重也不致死。
但若是頭顱大腦被破壞,魔刀再奇詭,也不能讓他死而復生。
“噗”
指劍刺入憂無命血肉,觸到堅固頭骨。
沈秋已是勝券在握。
“轟”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正砸在沈秋和憂無命腳下,就如炮彈落地,轟碎周圍三尺大地。
泥土紛飛之間,沈秋和命在旦夕的憂無命都被無雙氣勁轟飛出去。
銳利的搖光刀氣,也只能堪堪護住沈秋身體。
他灰頭土臉的摔在湖邊,手裡死死的握著搖光刀,抬頭看去,那矗立在自己眼前的,赫然是一個
棺材!
黑色的棺材,外面用層層鎖鏈纏繞起來。
它半截打入泥土,就如巨木生根,但內部還有碰撞聲,就好像是有什麼怪異東西,要從棺材裡竄出來一樣。
“嗖”
一個人影落在了那棺材上。
他穿著綠色的長袍,打扮的和唱戲的一樣。
明明是個八尺男兒,身形魁梧,長著絡腮鬍,偏偏散亂的頭髮上,卻扎著女孩一樣小辮子。
這人生的醜陋,左眼大,右眼小,滿臉橫肉間,還有半張臉笑,半張臉癱著。
他站在棺材上,狠狠一跺腳,大罵道:
“撲街仔啊!鬧什麼鬧!
都給老子安靜點!”
說來也奇怪,這傢伙一跺腳,那跳動不休的棺材就安靜下來。
那人的目光向外看去,正看到差一點就掛掉的憂無命,正拄著卻邪魔刀,從地上爬起來,他那大小眼裡頓時亮起一團光。
“小孩子別打打殺殺,弄壞了好材料,讓老子又去何處尋去?”
他一邊拍著手,一邊用古怪的口音讚歎道:
“好料子!當真好料子!
筋骨生的詭異,血海浸潤,邪氣深藏,又生的一身跋扈橫骨。
喂,瘦猴子,咱們打個商量,你死之後,把屍體留給老子唄。”
憂無命不回答,站起身就盤坐於地,運用療傷。
那古怪傢伙沒收到回答,一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