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科?”學究像是被誰咬了一口,聲音一下高了八度。滿屋子人的目光刷的一下焦點對準了我。
“考……秀才科!”我心有點兒虛,難不成我記錯了,看電視裡秀才好像不是那麼難考的嘛,大家看我幹啥?
“好!好!好!”老學究連說三個好字,二話不說就給我簽了牌子,牌子正面的暗紅色篆書“秀才”二字寫的筆力雄渾,剛勁有力:“年輕人,有膽識!”
第二章 不是我的錯 是酒惹的禍
這一頭霧水的,考個秀才跟膽識有啥關係到現在沒弄明白。'醉''露''網'(後來我才知道,我是近十年裡唯一一個報考秀才科的學子。)可老學究這倆字寫的好,比我寫的強。打小兒我就專門跟村裡一老先生學毛筆字。老漢八十有九,耳不聾眼不花的,身板兒硬朗,一手字寫的那叫好,專攻歐體和柳體,筆力剛勁有力,字裡行間構架渾然一體,為了練我,還專門給我定製了一支十幾斤重的鐵桿重筆,一天一千字,寫的不好就不算完,一連就是十年,三九三伏的從不間斷,直到老先生駕鶴西遊之後,我依然沒有間斷過練習,後來在各地農村搞農業時,每逢春節啥的,還給大夥兒寫個春聯兒啥的添份喜慶,所以對於毛筆字還是比較自信的。可跟老學究一比,還是有點兒差距的,不過想想人家天天寫,比咱下的功夫多多了,強也是自然的事兒。
一番折騰終於算是掛了牌子,領了通行牌。門口的門童還好心的指導我說長安城裡住宿挺貴,資金不充裕的話可到城外就近的莊子上借住農家云云。
走出官學府,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接下來咋辦呢?心裡還沒個打算,正想呢,這肚子就一通雷鳴,才想起這走了半天了,還水米沒打牙呢,算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找個地方吃一頓,然後長安城裡找客棧住一晚上,明天再另找地方住吧。
以前老從書本上看到誇長安城西市繁華的,今兒咱也去開開眼,見識見識。
到了西市一看,嚯,這個熱鬧,雖然已經不早了,可離宵禁的時辰還有一段呢,為了能在收攤兒前多掙幾個子兒,擺攤兒的都賣力的吆喝。
我大概一打量,本地商販不多,胡人不少,東看看,西瞧瞧的,啥都新鮮,啥都好奇。
這好奇也不頂餓啊,看有賣胡麻餅的,買兩胡麻餅,塞上肉,蹲了西市路邊就開始啃。估計模樣不太雅觀,看見我的人都繞著走,還有指指點點的。切,沒見識,要是看見後世一馬路的大排檔,生意好的邊兒上都是蹲著啃的,那叫時尚知道不?
我這兒正塞完,一抬頭就看見兩老頭兒站我跟前看著我稀奇。趕緊站起來,衝兩人拱拱手:“鄉下人,剛來,沒見識,”說完趕緊開溜,萬一是西市上檢查了啥的,就像後世帶紅袖章滿世界亂竄罰人款的老頭老太一樣可就糟了,咱總共沒倆兒錢,可不敢被罰。
竄的跟兔子似的,還不忘回頭看看,還好,沒跟上來。喘口氣先。這兒正喘氣呢,那邊兒打起來了!哈哈,熱鬧,咱就好這一口,看看去,剛吃完,當消食了。
擠到跟前看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兩夥鬍子一邊兒是吐谷渾人,一邊兒是吐蕃人,都是販馬的,兩邊兒攤子鄰著,西市上人熱鬧,生意不錯,結果一來二去的兩家十幾匹馬和駒子混了一起,這眼看著要收市了,大馬都分的清楚,可馬駒子分不清楚了,混了一起誰趕跟誰跑。吐蕃和吐谷渾有世仇,兩邊兒人就卯上了,一一二二的就打上了。人喊馬嘶,十幾條壯漢圍了場子廝打,嚯,這個熱鬧。
還沒打一會兒呢,就聽一聲炸響:“鬧市鬥毆,成何體統,統統給我拿了!”
緊接著就見衝進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兵丁,三下五除二就給十幾個鬍子揍爬下了。
一個一臉鬍子的軍官走進場子裡,看看兩邊兒的鬍子,銅鈴大的眼睛裡嗖嗖的冒寒光:“爾等以為這是何地?我大唐長安西市上是你們胡混廝打的地方?”
剛才還打的熱鬧的兩邊兒這會兒都蔫了,說話都沒了底氣。看的我胡有自豪感,這才是我大唐威風,嗯,哪像我那會兒,不管你那個犄角旮旯的野貨,都敢人五人六的在咱們地界上撒野,警察看了還跟孫子似的,想想都來氣。
這當官的一問原委,也有點兒為難,也算事出有因,可這幾十匹小馬駒子的,長的也差不多,這咋分呢?
這要擱了現代城管手裡,那就一句話:“統統沒收衝公!”然後給人攤子砸了,兩邊的鬍子都能給打的半死扔坑裡頭。可這年頭官家都講理,所以這會兒這軍官也為難了。看看這麼多馬駒子,這大庭廣眾,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