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欺欺人了,你如今拉出來的這張關係網,如果將來哪一根利益被觸動了,你還會為了百姓嗎?你周圍的那些人會讓你為了百姓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以為你逃得開,躲得掉嗎?”
“……,不會的,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或許有辦法解決,但幾千年的歷史你都看見了,你解決的了嘛?你又那能力嗎?要是有這種能力,你現在又怎麼會不知所措呢?你真的以為穿越了你就成神了?放屁!”
“…………”
食不知味,寢不安枕,腦子裡如同有無數只蒼蠅在叫,往事一幕一幕的在眼前翻滾,就連一路來沙場之上的悽慘景象都不時浮現眼前,心底裡一個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震響:“我在做什麼?……我在做什麼?……我該做什麼?”
“李大人……李大人……李大人!”
恍惚間聽見似乎有什麼聲音,mí茫的轉過頭一看,錢公公。
“李大人……您……您這些日子是怎麼了?……您……您可別嚇我!”錢公公的聲音都帶了哭腔。而他身邊,李忠和尉遲剛更是滿臉的急切和擔心。
“我?!”我呆呆的看看他們:“我怎麼了?”
“您……您這些日子到底怎麼了……不吃不喝不睡的,嘴裡嘀嘀咕咕的,人都像是魔障了……好端端的,人怎麼一下都……唉……您自己看吧……”錢公公腦門子上閃亮閃亮的,一顆顆油汗晶瑩剔透,rou感十足的手抖抖索索的遞過一個盒鏡給我。
木然的開啟,鏡子裡冒出來的人像嚇我自己一跳。
白,消瘦,鬍子拉碴,目光呆滯……白?!
“這個是誰?”我傻傻的指指盒鏡,看著面前的三個人。
“公爺,您……到底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尉遲剛急的一把抓住我的手:“自打您那天晚上看了天象之後,您這幾天不吃不喝不睡的,叫您也沒反應,就這樣痴痴呆呆的,您……您到底怎麼了啊?”
“是啊!”李忠一邊兒也出聲:“李大人,您這幾天可把我們嚇壞了,您這是……”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我木然看看三人:“我也想知道啊!我到底怎麼了……”說完我手一鬆,盒鏡在我眼裡如同放慢鏡頭一樣從指間滑落,翻滾,跌落塵埃。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我究竟在幹什麼……我究竟想幹什麼……”四周似乎又寂靜了,廣闊天地間一片mí霧,只有我一個人站在霧中四下mo索,苦無出路。放眼望去滿眼模糊,用耳去聽也聽不到想聽的聲音。
日升日落,月起月沉,多少個日夜我分不出,多少的時間我也忘記了,只是在mí霧中不斷的走,不斷的走……好孤獨的一條路。
那些惡鬼孤魂,那些山精鬼怪,在mí霧中嘶嚎,在我面前猙獰,我怕,我真的好怕,越怕越想逃,越逃越怕,似乎我一輩子也走不出這mí霧,走不出這輪迴。
幾曾何時,雙兒、尉遲紅、李雪雁、小云裳、小月瑤、老妖精、程?氏、老關叔、鐵牛、尉遲老黑、黑白雙氏、程福之、寶琳、承業,甚至李靖、賽貂蟬的身影都不斷的出現在我面前,可我想叫他們,想去抓他們,但抓不到,叫不停。他們都在mí霧中若隱若現,每次我幾乎都要碰觸到她們的時候,就會有那些凶神惡煞的妖魔鬼怪突然出現,撕扯我,吞噬我,讓我越來越沉淪,讓我的四周越來越冷,越來越黑暗。
掌聲……哪裡來的掌聲……茫然間,我看到一個一臉老實巴jiao的青年男子站在言臺前,正木然看著手中的講稿讀著什麼,而男子身後一個個油滿腸féi的可憎面孔帶著虛偽的笑容滿臉得意,臺下一群人木然的在聽,木然的在鼓掌,恐怕連講臺上那個男子講的是什麼都沒聽進去。
可笑嗎?……好想笑……可為何笑不出來?
mí霧似水般流轉,還是那個木然讀著報告的男子,可這回他出現在一片金黃燦爛的麥田之中,正滿臉興奮的蹲在麥田裡,扶著一株麥穗在給旁邊幾個同樣不顧蹲在他身邊的人講著什麼,他講的是那麼認真,那麼仔細,旁邊那些人同樣聽的那麼認真,那麼仔細,烈日下,那一張張粗糙黝黑的面孔,滿是老繭泥巴的手掌,卻格外閃耀。
沒有鮮hua,沒有掌聲,但我放聲大笑,笑的那麼開心,笑的那麼滿足。
mí霧再轉,轟隆隆的鋼鐵機械衝進了麥田,頃刻間,成片成片的麥子倒下了,機械轟鳴間,無數的高樓大廈、商店酒吧林立而起,燈紅酒鸀,張燈結綵,斛光jiao錯間,那個男子看著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