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然後吐了一口氣說道:“可是按律,若不先治冒犯王駕之罪,這案子就沒法開審。但陛下已下令三司推事,這案子又不得不審,如今此案民議甚大,加上又是趕了徵高句麗備戰的節骨眼兒上,必須要對天下有個交代啊。”
悶頭書房走兩圈,抬首道:“刑不上大夫,大夫以上有犯法者,不涉刑書,‘八議’其輕重,這第一議,就是議親之闢,謂是王宗室有罪焉。三位公主此次代遞訟書予皇后,其罪曰犯駕,但其三人皆是宗室王親,名列宗譜,就算要予以處罰,也是在宗室內部處罰。岳父身為禮部尚書,又代帝執掌宗廟禮法,宗室子弟違法者,皆為岳父執掌,與三司無關。這是皇家宗法,誰人敢說有錯?所以,怎麼處罰三位公主,那是宗室內部的事兒,他三司有什麼權利管?岳父大可以此為據,讓三司少在這上面做什麼文章,老老實實把案子審好就行了。”
“對呀”李治擊掌道:“樂休之言乃正理,王叔儘可以此為據,讓三司那些人少拿皇家的事兒來鬧騰。皇家自由皇家法度,論不到他們評議。”
“好”李道宗想了想,喜上眉梢,撫掌大笑:“關心則亂,倒是我一時情急失察了哈哈,妙,絕妙樂休這一番言論句句皆是正理,皇家的事兒哪兒輪到他們這些人管。晉王、樂休,你們稍等,我這就去大理寺敲打他們”說完轉身就走,看來也是個心急的。
“哈哈”李治看著一下輕鬆不少,大笑道:“大家都著急上火理不出個頭緒的事兒,樂休兩句就能抽絲剝繭的分析清楚,而且用禮用法,皆在規矩方圓之內,誰都說不出錯來。樂休這心智,果然非常人可比。”
“晉王殿下謬讚了。”我訕笑道:“殿下跟江夏王皆是關心則亂,一時情急失察而已。就算樂休不說,只怕兩位少時便可拿定主意,何須樂休多言。”
“非也,非也”李治搖搖頭道:“若說關心之情,只怕樂休比我等更甚之,這孝德、文成兩位公主可是父皇親許你的妻子。若非如此,以你的脾氣,豈會急匆匆的跑來王叔這裡?”
“呵呵。”撓頭笑的尷尬,不知道說啥。
“對了”李治突然說道:“上次在上河苑,我聽父皇母后聊起你的婚事,樂休可知為何父皇遲遲不肯讓你完婚?”
呃……這個真不知道,我也正納悶李大帝為何將我的婚事一拖再拖,照理早該操辦這事兒了不是。
“樂休不知,還請晉王殿下指點迷津。”衝李治抱拳行禮,一臉求教的樣子。
“樂休真猜不到?”李治笑道。
“這個……我資質魯鈍,真猜不到。”搖搖頭,看李治這架勢,怕是沒好事兒啊。
“樂休說笑了,你若資質魯鈍,那我大唐之內,怕是找不到一個玲瓏心肝的了。”李治不以為然道:“其實此事說來簡單,徵高句麗勢在必行,可我大唐兵員有限,此去不會超過十萬之數。父皇必然要為先鋒軍選一穩妥之將,否則若出師不利,那後續征伐必然大受影響。以如今朝中諸公的戰法,能勝任先鋒軍大帥之職的,首選英公。但衛公已老,怕是難以再受這顛簸之苦,所以父皇又想讓英公輔佐左右,留作中軍之用。故此,這先鋒大帥,自要另選良將。”
陡然一驚,這話裡有話啊
看看李治,試探的笑道:“我朝名將數不勝數,江夏王、河間王、盧公、鄂公等名宿不說,以潞公為首的壯年名將也是一抓一把。區區高句麗還不是反掌而滅?陛下著實過慮了。”
“哈哈哈哈”李治大笑,指指我道:“果然讓母后料中了,母后說只要這事兒在樂休你面前一提,你就得想法子開溜定不會攬這差事的。”
呃……你說我都遇到的是什麼人,怎麼個頂個的精明啊
“不是樂休不願為國效力,殿下您也知道,我就一個不識道兒的文弱書生,如今混了武將圈子裡已經惹人非議了,更遑論什麼領兵出征?憑我也服不了眾不是。說句大實話,昔日軍議之時,薛萬徹薛大將軍等軍中將領已經看我不順眼了,樂休保證,若我敢領了這差,朝中大部分武將都會跳起來揍我。就我這身板兒,這頓胖揍挨下來,輕則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重則骨斷筋折,一命嗚呼了所以這差,樂休是萬萬不敢領的。還望殿下可憐我還未娶妻生子,替家裡傳下香火,幫我在陛下那裡代為分說分說。”我可憐巴巴的看著李治,這眼淚都快急出來了。
呃……;一更。呵呵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奇案(二)
第一百三十三章奇案(二)
皇城,御書房。
李大帝坐在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