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盼夏回了句好,又起身穿外套。
何荷還在自拍,注意到陳盼夏的動靜:“去做什麼?”
陳盼夏把聊天記錄給何荷掃了一眼,匆忙出了門。
靳洛口中“三樓拐角的教室”其實只是一間儲藏室,堆放著道具、服裝一類的雜物,還有一臺鋼琴。
陳盼夏從其他練習生們的閒聊中得知導師們有時候會在這間小教室裡寫歌,其中,以靳洛泡在這裡的時間最多。
陳盼夏對此表示佩服。
早六晚十一地指導練習生,還能有空來創作。
這是怎樣的一種熱愛精神啊。
這是怎樣的一種肝帝行為啊。
反正陳盼夏是做不到,她恨不得把所有閒下來的時間都拿去睡覺。
去小教室的路上陳盼夏耽誤了一點兒時間。
原因是走到半路上的時候,助聽器又失靈了。
吵鬧的轟鳴聲在瞬間席捲了陳盼夏的身體,她熟練地重啟了幾遍助聽器,等助聽器恢復了正常以後,這才放下心來。
等陳盼夏一路小跑著抵達小教室的時候,聽到隱約的鋼琴音從門內傳來。
不知道是什麼曲子,但聽起來,像是春日暖陽一般柔和動聽。
陳盼夏沒有聽太久,在曲子空隙的時候抬手敲了敲門。
鋼琴聲停了下來。
陳盼夏聽到靳洛的聲音:“進來。”
靳洛筆直如松地坐在鋼琴前,手旁放著一個皮質的厚筆記本,身旁則擺著一個空著的小凳子。
見陳盼夏進來,靳洛指了指那張椅子,示意陳盼夏坐過去。
等陳盼夏坐好後,靳洛問她:“你的聽力受損到什麼程度?低頻高頻的損失各在多少?”
靳洛這話問的直接,卻並沒有讓陳盼夏感到冒犯。
因為靳洛的語氣平常到就好像在問“你今天吃了幾碗飯”一樣平常。
這反而讓陳盼夏覺得自己有被當成一個正常人來對待。
陳盼夏如實回答了靳洛的問題。
靳洛似乎對聽力受損有了解,聽陳盼夏說完,點了點頭,又問:“隋琪琪說你唱歌會有些吃力,是因為你平時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能聽到一點,”陳盼夏比了個韓國男人一見到就會破防的手勢,說:“就是聽不清楚,所以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唱準。”
靳洛又點了下頭,修長的手指按在琴鍵上,告訴陳盼夏:“跟著鋼琴唱一下音級。”
陳盼夏跟著靳洛唱了幾遍“do,re,mi,fa,sol”後,靳洛沉默了。
“有點跑調。”靳洛很坦誠地說。
陳盼夏:……
真是讓人怪害羞的。
陳盼夏看靳洛陷入了沉思,像是有點無從下手指導她一樣。
這一開口,就把靳洛唱工傷了可還行?
陳盼夏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反過來安慰靳洛:“靳老師,你也別太發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