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完把電子版發我,明天我再仔細看看。”顧行的手很自然搭在她肩膀上。
她沒覺得不妥,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脖頸,“先睡覺吧。對了,給顧璋買羽絨服時也替你買了件,在衣帽間掛著,要不要試一試?”
顧行聞言怔住。
和容煙的這段隱秘關係,金主是他,花錢買禮物哄對方開心的也應該是他才對。
許久,他才淡淡說:“好啊。”
容煙拉著顧行的手走進衣帽間,把質感很好的黑色長款羽絨服套到他身上。
很簡單的款式,顧行卻穿出一股休閒颯爽來。
不得不說,長得好身材好就是本錢。
“一年到頭,我好像也穿不到這麼厚實的衣服。”顧行繃著臉,“謝謝”倆字兒都到嗓子眼了,也沒說出來。
容煙把羽絨服從他身上拽下,掛回原處。
兩千多塊的羽絨服竟然沒在顧行心裡激起任何波瀾,容煙挫敗感滿滿。
她鼓起勇氣試了幾次,也沒有把下週六和謝楚“訂婚”的事兒說出來。
欸,還是等明天吧。
洗完澡,容煙穿著睡衣走進門口臥室,沒想到顧行也跟著上了床。
“你——”
容煙剛開口,顧行已伸手關掉房間內所有光源,冷聲道:“睡覺。”
“好,睡覺。”
容煙不敢與他離太近,朝旁邊挪了挪,並把後背留給他。
兩人沒再說話。
或許是對著電腦畫了一天稿子太累了,容煙最先睡著。
聽著耳畔勻淨有致的呼吸,顧行的心凌亂不堪……
他記得很清楚,上次收到禮物還是六年前。
是顧綺送的一套西裝。
顧綺去世後,那套西裝他再也沒穿過,一直掛在老宅的衣帽間裡。
身邊的女人與他明明只是簡單的肉體關係,卻讓他有了別樣的溫暖。
這種溫暖,令他貪戀,痴迷。
他長臂一伸,把容煙緊緊擁在懷中。
天還沒亮,顧行就悠悠轉醒。
懷中的女人還在熟睡,他輕輕下床洗漱。
進衣帽間找衣服,一眼看到那件黑色羽絨服。
他盯著看了會兒,換好衣服之後來到廚房準備早餐。
容煙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外面傳來煎蛋的香味兒。
她走到客廳,看到顧行正在飯廳和廚房之間忙著。
顧行穿了件淺色襯衫和黑色西褲,袖管微微卷起。明明是在擺餐具,但神情專注得像在工作。
從容煙的角度望去,顧行的側顏如同雕像一般清俊異常,又稜角分明。
她忽然覺得,能睡到這個男人,一點都不虧!
這時,顧行朝她看過來。
她唇角漾出的笑容恰好映入顧行的眼簾。
剎那間,顧行深邃的眸光中閃過幾許痴纏。
他屏息凝神剔去心頭的雜念,“有什麼好笑的,說出來讓我聽聽。”
“就是覺得顧律師做早餐,有些大材小用。”容煙笑著坐到餐椅上。
“心疼了?”顧行單手托住下巴,華眸微眯打量起她。
她呲了聲:“別往自個臉上貼金。”
“週六沒事吧,想帶顧璋去爬昭山,一起?”顧行看似漫不經心,其實這個決定已在他腦子裡翻滾了整個早上。
這個週六容煙要和謝楚舉行訂婚儀式,怎麼能去呢?
她扯了個謊,“不好意思,我昨天就和鄭沅約好了,週六去逛街看電影。”
顧行“嗯”了聲,“那就週日。’
“也好。”她心虛應下。
她感覺自己又錯過了一個向顧行坦白的機會。
不就是場做給別人看的訂婚儀式嗎,或許顧行根本不在乎。
這麼一想,她很快釋然。
今天是週一,到華霖打完卡就忙起來。
容煙上週五提交的圖紙,三分之一過審,三分之二被駁回。
她仔細看了駁回的理由,一一對應著改好再次提交。
組長季鳴無意中提起rd的賽事,說今年組委會只給國內兩張金色邀請卡,一張在容氏的白玖凝手裡,另一張不知道落在何處。
何珊說,只要獲得參賽資格,就算得不到獎項,也會給以後的職業生涯加分不少。
其他兩名同事都在猜另一張邀請卡會在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