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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第79節

“這不是福爾摩斯先生和他的傳記作者嗎。久仰大名。”他溫和地說,“我的位置就在你們旁邊。”

“傳記作者的名字是華生。先生,怎麼稱呼?”華生問。

“多麼有趣。”福爾摩斯說道,專注地掃視著來人。

“桑西。一個畫家,或許在時間的長河裡留下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聲名,但此生從未畫出真正滿意的肖像畫。”桑西平和地說,“儘管同為創作者,華生先生,你遠比我幸運得多。”

“但這不可能。”福爾摩斯說道,眯起雙眼,陷入了思考。

“呃,為他的舉動道歉,他很少會像這樣,通常他是個禮貌的紳士,正如我所記敘的那樣,他只有在碰到極端麻煩的難題時才會表現得如此粗魯。”華生匆匆說道,“至於我,我還遠稱不上是一位創作者,我只是忠誠地寫下了一些作為福爾摩斯先生助手的經歷——”

“請不要推辭屬於你的頭銜,華生先生。你的文字盈滿了對繆斯的愛,正如你的繆斯以行動表達對你的愛一樣。”桑西輕輕地說,“多麼偉大的關係啊。我只能夢想能擁有這些。”

“哈。”華生情緒複雜地說。

“儘管如此,假使我接受了——怎麼做到的?”福爾摩斯說道,焦慮地擰著眉頭,突然將頭轉向華生,“告訴我你能從他身上看到什麼,我親愛的朋友。”

“……呃。”

華生徹底被搞糊塗了。這位新朋友說了些令人不安的話,他曾經從一些身後的竊竊私語裡聽到過同樣的暗示,但不同的是這位新朋友說話的方式不帶惡意。實際上他是在讚美他所認為的“隨便什麼東西”,考慮到他是個藝術家,華生會禮貌地保持沉默。

真正讓他困惑的是他的老朋友,永遠洞察,目光犀利,能在幾英里外看穿謎團真相的歇洛克·福爾摩斯。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這些,但是,沒錯,這就是擺在他面前的事實:

福爾摩斯迷失了方向。

或者更糟:福爾摩斯沒有迷失方向,但他在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推理的同時,又徹頭徹尾地懷疑自己的判斷。

在這種時候,華生能做的事當然只有一個。他轉過身,用一種絕對不禮貌的方式專心致志地凝視桑西,試圖運用他見識過的只屬於福爾摩斯的技巧進行推理。

然而,他確實缺乏那種驚人嚴密的邏輯思維。

當他全心全意地看著桑西的時候,他唯一能脫口而出的是:“他看起來不像個活人。”

“哈哈哈……”桑西笑起來,他的笑臉明亮得像劈開雲層的光束,隱藏著純粹自然的野性。他美麗極了,而且熱情澎湃,生機勃勃,鮮活得像他臉頰上的玫瑰色。

華生想知道他是否沉迷於自畫像。他對自己的評價很有道理,你沒辦法畫出這種美麗,除非義大利三傑再世。

“我能有這個榮幸得知你的全名嗎,先生?”福爾摩斯彬彬有禮地詢問。

燭火乍然熄滅。激昂的鼓點轟鳴。隱約中,華生只看到他做了一個“啊”的口型。

表演開始了。

第92章 第三種羞恥(23)

愛麗絲癱在椅背上,嘬奶嘴一樣嘬著吸管。吞嚥時的聲響竊竊喳喳,彷彿一萬個人在她的喉嚨裡發出細微的垂死□□……也可能是他出於成見的幻覺,布魯斯想。

不能確定這個自稱愛麗絲的——女孩吧,既然她這麼自稱——在人類的皮囊下面藏著什麼毛骨悚然的異形生物,但布魯斯對她極為警惕。

這個“女孩”很危險,遠比亞度尼斯危險。至少亞度尼斯還是有一定意義上的人類感情和道德觀的,沒有多到足以徹底掩蓋他的怪異,但已經能夠掩蓋掉他的非人感。大部分人在初次見到亞度尼斯時僅僅能意識到他身上那種殘忍莫測的吸引力,卻很少有人理解自己在他面前心跳加速的邏輯和在一條斑斕豔麗的毒蛇面前無法呼吸的邏輯是一致的。這可能是好的……更有可能是壞的。坦白講,布魯斯不知道該怎麼看待這一切。

“你很吵鬧。”愛麗絲咬著吸管說。吸管上的黑紅色飛快地下降。她到底是在喝什麼東西?!

“我根本沒有說話。”布魯斯心想她無理取鬧的樣子倒是和亞度尼斯很像。亞度尼斯也一直在抱怨他,說他控制慾太強了,太吵了,太粘人了……就好像亞度尼斯有資格這麼說似的!

布魯斯才是那個經常死掉和經常被洗腦的人!

都不敢想在那些被清洗的記憶力發生過什麼……布魯斯不確定自己想不想知道被遺忘的事情。